陈老夫人亲手斟的那杯茶,余温尚存,却已驱不散林笑笑心头因那厚实档案袋而升起的寒意与迫切。工厂扭亏为盈的喜悦、通过考验的释然,在触及母亲“沈晚舟”这个名字的瞬间,都被一种更深沉的、探寻根源的冲动暂时压过。她没有立刻打开档案袋,而是将它小心地锁进了办公室的保险柜。有些秘密,需要绝对安静和私密的空间去面对,绝非在这刚刚复苏、依旧嘈杂的工厂。
庆功宴定在三天后,既是庆祝红星厂新生,也是“星光&红星”品牌正式亮相的小规模聚会。苏曼青、陆怀瑾教授、以及这段时间帮助过他们的朋友伙伴都在受邀之列。顾延和徐浩忙得脚不沾地,既要确保工厂首批大订单的顺利交付,又要筹备宴会。林笑笑则将更多精力投注在梳理工厂后续发展蓝图和……消化系统新赋予的【企业管理技能(中级)】上。大量清晰的管理模型、案例分析、策略工具涌入脑海,让她对红星厂乃至“星光”未来的路径规划,有了更系统、更前瞻的思考。
然而,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在这片表面上看起来一片繁荣昌盛、人们都沉浸于繁忙且充实生活中的景象背后,却隐藏着一股源自深深绝望与无尽嫉恨所汇聚而成的恶毒之流!它如同一条蛰伏在黑暗角落里的毒蛇,正悄无声息地慢慢积攒力量,并准备随时以最凶狠凌厉之势猛然爆发出来——那将是一场足以摧毁一切美好事物并带来灭顶之灾般的癫狂风暴啊!
陈思雨被禁足在陈府西侧一座偏僻的小院里。往日精致华美的房间,此刻在她眼中如同囚笼。窗外春光明媚,鸟语花香,却丝毫无法驱散她心头的阴霾与暴戾。发布会当众受辱、设计抄袭被揭穿、老夫人毫不掩饰的失望、父亲(陈伯钧)严厉的训斥、母亲王美琳的埋怨与无奈……所有的一切,都像无数根毒针,日夜不停地扎刺着她的神经。
更让她恐惧的是隐约听到的风声——祖母和父亲似乎在商议,等风波稍平,便将她送到南方某个偏远省份的亲戚那里“静养”一段时间,甚至可能安排出国留学,彻底远离京城核心圈层。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放弃!意味着她十几年苦心经营、引以为傲的“陈家大小姐”身份,将名存实亡!而这一切,都是因为林笑笑!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野种!
“凭什么……凭什么!”陈思雨将梳妆台上昂贵的香水瓶、首饰盒狠狠扫落在地,发出刺耳的碎裂声。她披头散发,眼睛赤红,精致的妆容被泪水和不甘扭曲,“我才是陈家养大的女儿!我陪了爷爷奶奶十几年!她林笑笑做了什么?就凭她会让工厂赚钱?就凭她会解几道破题?那些泥腿子干的活,也配进陈家的门?奶奶老糊涂了!爸爸也被她蒙蔽了!”
她像困兽一样在房间里踱步,指甲深深掐进掌心,留下月牙形的血痕。不行,绝不能坐以待毙!绝不能就这样被赶走,把一切都拱手让给林笑笑!那个贱人现在风光无限,又是工厂功臣,又是奶奶认可的孙女,还有顾延那个眼瞎的围着她转……不能再等了!常规的竞争、陷害已经没用,那个贱人运气太好,也太狡猾!
在无尽的黑暗中,一个扭曲而癫狂的想法如同一颗剧毒的种子,悄然播撒在她心底深处。这颗邪恶的种子以惊人的速度生长蔓延,仿佛一条狰狞可怖的毒蛇,紧紧缠住了她仅存的一丝理智。
“既然那些普通的方法无法将你击败......”她喃喃自语着,声音低沉得像是来自地狱深渊一般,充满了怨毒与愤恨。“那么,就只有采取最为简单粗暴、直截了当且毫不留情的手段了——让你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吧!”
这个念头一旦产生,便如同打开了潘多拉的魔盒,再也无法遏制。陈思雨知道,凭她自己做不到,她需要外力,需要那些游走在法律边缘、拿钱办事的“专业人士”。她想起了之前通过母亲娘家关系认识的那个“中间人”,上次对付“星光”时用过,虽然效果不佳,但至少够隐秘。
禁足?看守?她陈思雨在陈家十几年,总有自己的办法。她通过一个绝对忠心的、从小伺候她的老佣人,将一封密信和一张数额惊人的支票,送了出去。
信中只有简单的要求:目标,林笑笑。要让她彻底身败名裂,最好……永远消失。时间,就在她最近一次公开露面的场合——三天后的庆功宴前后。具体方案,对方专业,自行拟定,但要求干净利落,不留首尾。预付一半,事成之后,付清余款,并安排送她(陈思雨)安全离境暂避的渠道。
她嘴角泛起一丝阴险狡诈的笑容,仿佛已经看到了胜利的曙光一般,接着又恶狠狠地说道:“要是有机会的话,一定要想方设法拍下那些‘刺激’的画面或者录下视频来才行啊!我倒要看看这个贱人还有什么脸面继续待在京城、站到顾延和陈家这些人面前!哼!这次绝对不能放过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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