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里死一般的寂静，只有雨水倒灌进来的哗哗声。
星瀚随手扔掉飞行头盔像是回到了自己家的后花园，大步流星地走到那张被气浪掀翻了一半的茶桌前。
桌上，那把紫砂壶竟然奇迹般地没有碎。
星瀚伸手拿起茶壶，仰头对着壶嘴灌了一口。
“噗——”
下一秒，他直接把茶水喷在了那张昂贵的手工波斯地毯上。
“极品大红袍，可惜了。”
星瀚嫌弃地擦了擦嘴角，眼神轻蔑地扫过对面那个唐装男人。
“茶是不错，但喝茶的人太脏。”
“糟蹋东西。”
站在一旁的弗拉基米尔扛着还在滋滋作响的电磁枪狞笑着堵住了门口，像一座不可逾越的肉山。
面对这种羞辱，鬼面并没有生气。
他甚至还要优雅地整理了一下袖口，那双狭长的眼睛里闪烁着磷火般的光芒。
“星瀚先生果然是个性情中人。”
“不过我劝你还是珍惜现在的每一口茶。毕竟，对于这座城市来说剩下的时间不多了。”
鬼面抬起手腕，指了指那块复古的机械表。
“就在刚才，病毒发射器的倒计时已经启动。”
“两个小时。”
他竖起两根手指，脸上挂着悲天悯人的假笑。
“两个小时后，魔都两千万人都会成为‘人类清除计划’的第一批志愿者。”
星瀚眯起眼睛，瞳孔深处有一抹蓝光微不可察地闪过。
隐形眼镜内，数据流疯狂刷屏。
神级黑客技术，全功率开启。
“克洛伊。”
他在脑海中通过骨传导耳机下令，“扫描整座塔楼。我要知道那个该死的发射器藏在哪块砖头后面。”
“收到，主人！正在通过热成像和波段反向追踪进度30%”
表面上，星瀚却不动声色。
他拉过一张幸存的椅子，大大咧咧地坐下甚至还翘起了二郎腿。
“拿一座城的人命当筹码？”
星瀚掏出那枚带血的芯片，在手指间灵活地转动着。
“你是不是电影看多了？以为我会像个超级英雄一样，为了拯救苍生跪下来求你？”
“不不不。”
鬼面摇了摇头，眼神贪婪地盯着那枚芯片。
“我不要你跪，那个太俗。”
“我要这枚芯片，加上你名下所有的资产转让书。”
“星瀚资本、神盾安保、还有那个未来科技的核心算法用这些换两千万条命，这笔生意很划算吧？”
星瀚笑了。
笑得肆无忌惮，笑得眼泪都快出来了。
“老东西，你是不是搞错了一件事？”
星瀚猛地收起笑容，身体前倾那股尸山血海里杀出来的煞气瞬间笼罩了鬼面。
“我星瀚从来不做生意，我只做判官。”
“而且，你真以为我是在跟你聊天？”
鬼面一愣，眼皮没来由地跳了一下。
“什么意思？”
耳机里，克洛伊焦急的声音传来：“主人！扫描完成！整座东方明珠塔没有任何高能反应！也没有任何病毒存储设备！”
“这里是空的！”
星瀚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那是猎人看穿猎物垂死挣扎时的戏谑。
“意思就是”
“我在定位你的心跳。”
话音未落。
原本慵懒坐在椅子上的星瀚，瞬间消失在原地。
快！
快到连视网膜都捕捉不到残影。
神级格斗术爆发。
只听“砰”的一声爆响星瀚手中的茶杯碎片，已经化作一道寒芒精准无比地抹过了鬼面的咽喉。
这一击，足以切断气管和大动脉。
然而。
没有鲜血喷涌。
没有惨叫倒地。
那个被割喉的“鬼面”身体突然像接触不良的老旧电视机画面一样，剧烈地扭曲、闪烁了一下。
茶杯碎片划过空气，直接穿透了他的脖子就像是穿过了一层烟雾。
“滋滋——”
电流声响起。
坐在椅子上的“鬼面”，身影变得半透明起来。
全息投影！
星瀚停住身形，手里捏着碎片眼神冰冷地看着眼前这个正在消散的影子。
“哈哈哈哈哈！”
鬼面的狂笑声在空旷的餐厅里回荡带着电流的杂音，显得格外诡异刺耳。
“星瀚啊星瀚，你果然是个只懂暴力的莽夫！”
“你以为我会真身坐在这里等你来杀？”
“这只是个传声筒，是个诱饵！”
那个半透明的影子站了起来，虽然身体在不断闪烁但那股嘲讽的意味却更加浓烈。
“你杀不死影子的。”
“现在，倒计时只剩下一小时五十分钟了。”
“既然你喜欢玩捉迷藏，那我就给你最后一个提示。”
鬼面的影像渐渐变得稀薄，只剩下那双阴毒的眼睛还死死盯着星瀚。
“毒源不在塔里。”
“它在一个你最熟悉，也最意想不到的地方。”
“那里曾经给过你无尽的屈辱，也是你今晚‘故地重游’的起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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