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风口狭窄而黑暗,陆沉只能匍匐前进,手电筒的光柱在前方晃动,照亮布满灰尘的管道壁。空气中弥漫着铁锈和灰尘的味道,偶尔能听到外面传来的脚步声,却分不清方向。
爬了大约十几分钟,前方出现一丝光亮,陆沉加快速度,终于从一个不起眼的排风口钻了出来,发现自己身处疗养院后面的竹林里。雨已经停了,月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地面投下斑驳的光影。
不远处的停车场里,一辆黑色轿车正缓缓驶离,车尾灯在黑暗中划出两道红色的弧线。陆沉立刻追了上去,可刚跑出几步,就被脚下的藤蔓绊倒,等他爬起来时,轿车已经消失在山路尽头。
“陆队!”赵毅带着几名警员跑了过来,“我们在李维的办公室发现了这个!”他递过来一个笔记本,封皮上印着疗养院的标志。
笔记本里记录着李维的秘密:他确实是高景然的同伙,负责在疗养院监视顾振雄,而那些被杀害的女性,有几个曾是疗养院的“特殊病人”——她们都是顾家人口贩卖网络的受害者,因为试图反抗被送到这里,最终被高景然处理掉。
“高景然的住址查到了吗?”陆沉拍掉身上的泥土。
“查到了,在市中心的一栋高档公寓里。”赵毅拿出手机,“我们已经派人过去布控了。”
陆沉点点头,目光再次投向山路尽头:“顾明远那边有消息吗?”
“国际刑警那边回复,顾明远三天前就从国外回来了,但是没回顾家老宅,行踪不明。”
“他肯定和高景然在一起。”陆沉握紧拳头,“这两个人一个负责台前,一个负责幕后,联手布下了这个局,现在顾振雄死了,他们的下一个目标,很可能是顾清妍。”
话音刚落,陆沉的手机就响了,是看守顾清妍的警员打来的,声音带着惊慌:“陆队,不好了!顾清妍不见了!我们刚才去送水,发现房间里空无一人,窗户是开着的,外面有脚印!”
陆沉的心沉了下去:“保护好现场,我们马上回去!”
赶回警局时,技术队已经在顾清妍的房间里勘查完毕。“窗户外面的脚印很杂乱,像是有两个人,其中一个穿着女士皮鞋,应该是顾清妍,另一个是男士皮鞋,尺码和高景然的吻合。”技术员汇报,“我们在窗台上发现了一点乙醚残留,应该是被强行带走的。”
“她的手机呢?”
“不见了,应该是被凶手拿走了。”
陆沉走到窗边,看着外面湿漉漉的地面,心里充满了懊悔。他早该想到,顾清妍知道的太多,对高景然而言是巨大的威胁。“查高景然的通讯记录,看看他最近和谁联系最频繁,另外,调阅全市的监控,尤其是通往城郊和高速路口的路段。”
这时,周瑾拿着一份报告匆匆赶来:“陆队,顾振雄的尸检报告出来了,他背上的刀伤确实是致命伤,但在他的指甲缝里发现了另一个人的DNA,和我们之前在高景然实验室找到的血液样本完全一致。”
“也就是说,杀顾振雄的就是高景然?”赵毅问道。
“不止。”周瑾的表情严肃,“我们还在他的胃里发现了少量安眠药,说明他在被杀害前已经失去了反抗能力,很可能是李维下的药。”
陆沉揉了揉眉心,案件越来越复杂,高景然、顾明远、李维,这三个人就像一张网,把所有人都困在里面。而顾清妍的失踪,更是让这张网收紧了。
“给我接陈阳。”陆沉对赵毅说,“我需要他帮忙查一下高景然的背景,尤其是他和顾寒山的关系。”
陈阳是老陈的儿子,现在是一名调查记者,对顾家的历史颇有研究。接到电话后,他很快传来了消息:“陆队,高景然的祖父是顾寒山的养子,一直认为自己才是顾家正统,所以高景然从小就被灌输要‘夺回’顾家的思想。他大学学的是法医,后来转行当了私人医生,就是为了接近顾振雄,伺机报复。”
陆沉恍然大悟,原来高景然的动机不仅仅是为了权力,更是为了所谓的“家族正统”。“他有没有什么特别的据点?比如废弃的仓库、老宅之类的?”
“有!”陈阳的声音带着兴奋,“我查到他在十年前买下了城西的一栋老洋房,那栋房子以前是顾寒山的私宅,后来一直荒着,高景然买下后就再也没露过面,很可能是他的秘密据点。”
陆沉立刻站起身:“地址发给我,备车! ”
车再次驶出警局,夜色深沉,城市的灯光在车窗上流动。陆沉看着窗外,心里默默祈祷:顾清妍,一定要撑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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