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清晨,薄雾还没散尽,苏家老宅的庭院就浸在了一片温柔的晨光里。白梅树的枝桠上缀着零星花苞,葡萄藤的枯叶落了满地,沈聿正蹲在木工角,给小木打磨一把迷你木剑,木屑混着木头的清香,在空气里慢悠悠散开。苏晚裹着羊绒披肩,坐在摇椅上翻着非遗画册,脚边的藤篮里,躺着刚做好的蜡染书签,阳光透过叶隙洒在书页上,暖融融的,连时间都仿佛慢了下来。
小木刚上幼儿园,每天早上去学校前,总要赖在庭院里玩会儿榫卯积木,今天也不例外。小家伙穿着蜡染的小外套,蹲在沈聿脚边,伸手去够打磨好的木剑,奶声奶气地喊:“爸爸,给我,我要当小侠客!”
沈聿笑着把木剑递给他,又帮他擦去鼻尖的木屑:“小心点,别划到手。”转头看向摇椅上的苏晚,眼底的温柔几乎要溢出来,“早餐熬了小米粥,还有你爱吃的桂花糕,等会儿趁热吃。”
苏晚合上书,抬头望向他,晨光落在沈聿的发梢,镀上一层浅金,这些年的岁月似乎格外厚待他,只添了几分成熟的韵味,没留下太多沧桑。而她自己,也早已不是当年那个在婚姻里委曲求全、在绝境里茫然无措的模样,如今的她,眉眼间尽是从容和舒展,那份美丽,是岁月沉淀的底气,也是被爱滋养的温柔。
早饭后,沈聿送小木去幼儿园,苏晚慢悠悠踱到工作室。刚进门,就看到孵化基地的学员们正围着一位老匠人学做竹编,夏冉抱着账本迎上来,笑着说:“上周对接的非遗文创订单已经签了,还有三所小学要来咱们这儿开展研学活动,时间都定在下个月了。”
苏晚点点头,走到学员们身边,看着她们手里初具雏形的竹编小筐,轻声指点:“这里的经纬可以再松一点,边缘要打磨得更圆润,这样才适合做儿童文创。”一位学员抬起头,眼里满是敬佩:“苏老师,您不仅设计做得好,连竹编手艺都这么懂,也太厉害了吧!”
苏晚笑了笑,指尖拂过竹筐的纹路:“以前跟着匠人学过一阵子,其实非遗手艺都是相通的,懂了设计逻辑,上手就快了。”这些年,她早已不是只专注于图纸的设计师,而是成了能和匠人并肩探讨手艺、能给创业者精准指路的行业领路人,她的“美丽”,早已不止于外表,更在于骨子里的专业和通透。
中午,苏晚没回老宅,在工作室的小厨房煮了碗清汤面,配着自己腌的酱萝卜,慢悠悠吃完。难得有独处的时间,她泡了壶老白茶,坐在窗边的榫卯茶桌前,翻看起自己的设计手稿。从最初简陋的茶馆方案,到如今恢弘的非遗文旅小镇规划,每一张稿子都记录着她的成长。她忽然想起有人说过“独自美丽是女人最好的姿态”,从前她不懂,如今才明白,独自美丽不是孤僻,而是拥有不依附于任何人的底气,是能在独处时享受自我,在人群中保持清醒。
正看得入神,手机响了,是沈聿发来的照片,照片里小木在幼儿园的手工课上,举着歪歪扭扭的蜡染手帕,笑得一脸灿烂。苏晚忍不住弯起嘴角,给他回了句“晚上带他去吃馄饨”,心里却泛起暖意——她庆幸自己既能拥有独处时的从容,也能拥有被人深爱的圆满。
下午,省非遗协会的领导来工作室视察,苏晚带着他们参观孵化基地和研学教室,从容地介绍着工作室的成果:“这五年,我们累计帮扶了两百三十位女性非遗创业者,开展研学课程超过两百期,让近万名孩子接触到了传统手艺。接下来,我们计划和乡村学校合作,把非遗美育课送进大山。”
领导看着展厅里琳琅满目的非遗文创,又看着墙上学员们的创业成果,忍不住称赞:“苏总监不仅把事业做得有声有色,还扛起了这么多社会责任,这份格局和担当,实在难得。”
送走领导,夕阳已经西斜。苏晚收拾好东西,去幼儿园接小木。刚到校门口,就看到沈聿已经等在那里,小木扑进她怀里,举着手里的蜡染手帕:“妈妈,你看我做的!老师说我做得最棒!”
苏晚蹲下身,亲了亲他的额头:“我们小木真厉害!”沈聿走上前,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包,又把小木抱起来,三人并肩走在老城区的巷子里,晚风卷起苏晚的发梢,沈聿伸手帮她别到耳后,动作熟稔又温柔。
路过巷口的馄饨店,小木吵着要吃,三人便走了进去。热气腾腾的馄饨端上桌,小木吃得满嘴都是汤汁,苏晚拿出纸巾给他擦嘴,沈聿则把碗里的虾仁都夹到她碗里,轻声说:“你最近忙着基地的事,累坏了,多吃点。”
这样的日常,平淡却满是温情。苏晚忽然觉得,所谓的岁月静好,不过就是这样的画面:她能在事业里保持独立和锋芒,拥有“独自美丽”的底气;也能在家庭里卸下铠甲,享受被人捧在手心的深爱。两者并不冲突,反而相辅相成,让她的人生既充实又温暖。
晚上,哄睡小木后,苏晚和沈聿坐在庭院的摇椅上,看着天上的星星,喝着温热的姜枣茶。沈聿忽然开口:“下个月是我们结婚五周年,我订了去青瓦古镇的民宿,我们带着小木去住几天,就当放松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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