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刚蒙蒙亮,晨雾还没散尽,林越、林晚晴和银铃三人就背着行囊,朝着清水寨上游的水源地出发了。
山路崎岖难行,两旁的古木遮天蔽日,藤蔓像一条条巨蟒,缠绕着树干,垂下来的枝桠上挂着晶莹的露珠,一碰就碎。银铃走在最前面,脚步轻快,熟门熟路地拨开挡路的荆棘,时不时回头叮嘱两人:“小心脚下,这山里有不少毒虫,别被咬伤了。”
林晚晴紧紧跟在林越身后,手里握着药粉包,时不时往四周撒上一点,防止毒虫靠近。林越则一手按着裂云佩刀的刀柄,一手拨开挡路的藤蔓,目光警惕地扫视着四周。
走了约莫一个时辰,银铃突然停下脚步,指着前方的山谷:“到了,圣泉就在里面。”
林越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山谷入口隐蔽在一片茂密的草丛后,谷口弥漫着一层薄薄的雾气,隐约能听到泉水叮咚的声响。谷中长满了奇花异草,红的、紫的、蓝的,开得肆意张扬,有些花草的根茎上还缠着细细的毒藤,一看就不是善地。
“这里就是圣泉?”林晚晴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难怪没人敢来,这地方也太隐蔽了。”
“圣泉是我们寨民的命脉,自然要藏在隐秘的地方。”银铃说着,率先走进了山谷。
越往里走,雾气越浓,泉水的叮咚声也越来越清晰。走到山谷深处,一汪清澈见底的泉水出现在眼前。泉水约莫半丈宽,水底的鹅卵石清晰可见,水面上漂浮着几片花瓣,看起来纯净无瑕,可水下却隐隐漂浮着一些肉眼难辨的黑色小点,正是噬心蛊的虫卵。
“这泉水……看着干净,水下怕是藏着玄机。”林晚晴蹲下身,刚想伸手触碰泉水,却被银铃一把拉住。
“别碰!”银铃的声音带着警惕,“这泉水看着干净,里面藏着噬心蛊的虫卵,碰了会中蛊的。”
林晚晴连忙缩回手,心有余悸地拍了拍胸口。
林越则没有急着靠近泉水,他绕着泉边走了一圈,目光紧紧盯着泉边的泥土。走了半圈,他突然停下脚步,蹲下身,指着脚下的泥土:“你们看这里。”
银铃和林晚晴连忙凑过去,只见泉边的泥土有明显被翻动过的痕迹,上面还残留着几个浅浅的脚印,脚印的纹路很特殊,不像是苗疆人的草鞋印,反倒像是中原人士穿的布鞋印。
“这些泥土是新翻的。”林越肯定地说道,“而且看这痕迹,应该是最近几天才有人动过。”
他说着,从腰间拔出随身携带的匕首,蹲下身,顺着被翻动的痕迹挖了下去。匕首插进泥土里,没挖几下,就碰到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
“有东西!”林越眼睛一亮,加快了挖掘的速度。
很快,一个黑色的陶坛露出了半截。陶坛约莫半尺高,坛身刻着诡异的虫纹,坛口用黑布紧紧封住,隐隐透出一股刺鼻的腥气。
林越没有停手,继续往下挖。一个、两个、三个……足足挖出了十几个一模一样的陶坛,整整齐齐地排列在泉边,看得人头皮发麻。陶坛上,都刻着与密报中一模一样的黑旗标记。
“这些是什么?”银铃看着陶坛,脸色发白,“我从来没见过这种东西。”
“应该是装蛊粉的坛子。”林晚晴说着,小心翼翼地走上前,从药箱里取出一根银针。她轻轻挑开其中一个陶坛的黑布,只见坛子里装着满满的黑色粉末,腥气瞬间弥漫开来。
林晚晴用银针蘸了一点粉末,指尖刚碰到银针,原本亮银色的针尖瞬间变得乌黑发亮,连带着银针的半截都黑了。
“果然是蛊粉!”林晚晴的脸色凝重至极,“这蛊粉的毒性极强,和寨民中的噬心蛊同出一源!看来黑旗卫就是把这些蛊粉倒进了泉水里,才害得寨民中蛊。”
银铃看着那些陶坛,气得浑身发抖:“这群混蛋!竟然用这么阴毒的手段!”
林越却皱紧了眉头,他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黑旗卫既然费尽心机把蛊坛藏在这禁地圣泉,不可能不派人看守。
就在这时,他察觉到草丛里传来两道极微弱的内力波动,气息阴寒,绝非善类——显然是黑旗卫的暗哨,方才被他身上的纯阳内力震慑,一直没敢贸然出手。
林越的脸色骤变,猛地将银铃和林晚晴护在身后,右手握紧裂云佩刀的刀柄,目光锐利地扫向四周的草丛,大喝一声:“出来吧!鬼鬼祟祟的,算什么好汉!”
话音未落,“唰唰唰”几声,数名身着黑衣的人从草丛里窜了出来。他们个个头戴黑巾,只露出一双凶狠的眼睛,手里握着雪亮的弯刀,腰间的黑旗标记在晨光下格外刺眼。
正是黑旗卫的人!
为首的黑衣人往前走了一步,目光落在林越身上,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笑意:“没想到锦衣卫的人,竟然这么快就找来了。”
他抬手一挥,身后两名黑衣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两个小陶瓶,拔开瓶塞,一股腥气飘出——分明是准备放出蛊虫!为首黑衣人把玩着手里的弯刀,刀光闪烁,寒气逼人:“既然你们自己送上门来,那就别怪我们心狠手辣——放蛊!先让他们尝尝噬心蛊的滋味,再把命留下!”
林越的眼神一凛,佩刀出鞘的瞬间,寒光乍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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