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疆云溪镇临时据点的帐篷里,夜色正浓,一盏油灯悬在帐顶,昏黄的光晕将三人的影子拉得老长。林越、张校尉和白芷围坐在一张木桌旁,桌上摆着几碟简单的小菜,一壶苗疆特产的米酒,还有一叠卷宗和几本武功秘籍,却是谁都没有动筷,气氛沉静而肃穆。
“千户大人,今日总算把村民暴动的余波彻底平息了,那些被压制的村民也都安置到了安全的地方,分发了压制药剂和粮食,算是松了一口气。”张校尉率先开口,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打破了沉默。
林越点点头,拿起桌上的一份卷宗,翻看了几页,指尖划过上面的字迹,缓缓道:“这一路从京城追查黑旗卫余孽,到苗疆破解血尸蛊的风波,前后折腾了两个多月,经历了不少事,也遇到了不少坎,总算是有了些眉目。今日正好闲暇,我们就来聊聊这一路的得失,也好为接下来闯万蛊谷做准备,避免再走弯路。”
白芷道:“千户大人说的是。这一路走下来,我们确实经历了不少事,也学到了不少东西。就说我吧,以前只知道埋头研究蛊毒和解药,觉得只要医术高明,就能救死扶伤。这次跟着千户大人办案,才知道什么叫运筹帷幄,什么叫人心险恶,有些事,不是光靠医术就能解决的。”
张校尉也附和道,放下酒杯,脸上露出敬佩之色:“是啊千户,您这一路的成长,属下都看在眼里。想当初您刚接手黑旗卫的案子时,还有些青涩,遇事难免急躁,有时候还会因为顾及情面,对身边的人少了些防备。如今再看您,沉稳了不少,考虑事情也周全多了,方方面面都能顾及到,真是今非昔比。”
林越放下卷宗,笑了笑,语气谦虚:“张校尉过奖了。其实这一路,我也走了不少弯路,栽了不少跟头。就说当初在京城追查黑旗卫余孽时,我太过相信锦衣卫内部的人,觉得大家同朝为官,理应同心同德,差点被李百户那个内奸蒙骗,若不是指挥使大人及时提醒,恐怕我们早就栽了跟头,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张校尉叹了口气,想起李百户的所作所为,神色愤愤:“那个李百户藏得太深了,平日里装得一副忠厚老实的样子,没想到竟是黑旗卫的走狗,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不过也多亏了这次教训,让我们知道,锦衣卫内部并非铁板一块,以后行事,得多留个心眼,防人之心不可无。”
“这就是最大的收获。”林越道,语气郑重,“以前我总以为,只要武功高强,就能解决一切问题,就能斩奸除恶。现在我才明白,办案不仅要靠武功,更要靠脑子,要懂得分辨人心,懂得借力打力。这次能请到武当山出手相助,能联合朝廷和江湖的力量,就是最好的证明。单凭我们锦衣卫一己之力,想要对付毒影教和密宗残党,难如登天。”
白芷点头赞同,拿起桌上的血刀刀法秘籍翻了翻:“千户大人说的没错。还有那血刀刀法,千户大人在破庙任务中得到进阶秘籍后,日夜勤加练习,如今已经练到第七式,配合九阳神功的阳刚内力,威力大增。上次对付黑蝎的时候,若不是千户大人的血刀刀法出神入化,逼得她无暇操控蛊虫,我们恐怕很难拿下她。”
“说起武功,这也是我的一大收获。”林越拿起桌上的血刀刀法秘籍,指尖划过上面的刀谱,“九阳神功练到第五重后,内力生生不息,护体罡气也愈发浑厚,寻常蛊毒根本近不了我的身。血刀刀法的狠辣刁钻,正好弥补了九阳神功过于刚正的不足,两者相辅相成,让我的实力提升了一大截。不过,我也有不足之处。”
众人闻言,皆是一愣。张校尉道:“千户大人何出此言?您的实力,在锦衣卫里已经是顶尖的了,就算是面对七品蛊师,也能轻松应对,何谈不足?”
“话虽如此,但我还有很多要学的。”林越正色道,语气诚恳,“上次和黑蝎交手,我就发现,我的刀法虽然狠辣,但对付蛊师的诡谲招式,还是有些欠缺。若不是白芷姑娘及时用驱蛊香相助,扰乱了她的蛊虫,我恐怕会被她的蛊虫缠上,陷入被动。尤其是血刀刀法第七式‘血影漫天’,对付群蛊效果虽好,可耗内力过快,一旦内力不济,就会陷入险境,后续还得搭配武当的清心丹使用,才能缓解内力消耗的问题。还有,在京城追查内奸的时候,我太过急躁,差点打草惊蛇,幸好及时调整了策略,才没有让刘指挥佥事起疑心,现在想来,还是有些后怕。”
白芷点头道:“千户大人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这就是最大的进步。人无完人,金无足赤,能在一次次的历练中总结经验,吸取教训,才能不断成长,变得更强。”
张校尉也道:“千户大人不必妄自菲薄。这一路下来,您的担当,我们都看在眼里。从保护家人,到保护苗疆的无辜村民,再到追查内奸,铲除黑旗卫余孽,您始终把责任扛在肩上,从未退缩,从未放弃。就说这次安置家人吧,您宁愿自己多担一份风险,也要确保他们的安全,这份担当,可不是谁都有的。弟兄们都愿意跟着您干,信服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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