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时三刻,锦衣卫北镇抚司公堂内烛火通明,檀木案几后,锦衣卫指挥使端坐主位,面色威严如铁,指尖无意识敲击着案面,发出沉闷的声响。两侧校尉按刀肃立,甲胄摩擦声在寂静中格外清晰,堂下候审的禁军副统领周奎身着常服,虽刻意维持镇定,指尖却不自觉攥紧袍角,额角沁出细密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在下巴处凝成水珠。
林越身着绣春刀制服,缓步走进公堂,身后两名锦衣卫抬着一个木笼,笼内关押着昨夜抓获的黑旗卫黑影。黑影被铁链缚住手脚,斗笠歪斜,露出带疤的下巴,目光阴鸷地扫视堂内,却在瞥见周奎时,瞳孔微缩,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林旗官,涉案人犯已提审到位,可开始对质。”指挥使沉声开口,目光扫过堂下两人,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林越拱手行礼,转身面向周奎,语气沉稳:“周副统领,昨日末将奉公主钧旨,请您调配禁军加强安保,您以‘换防操练、人手紧张’为由推诿,甚至要求出示兵部文书,可有此事?”
周奎仰头冷笑,声音刻意拔高,试图掩饰内心的慌乱:“确有此事!禁军调配自有朝廷规制,岂能凭一枚玉佩便随意调动?林旗官莫不是为了邀功,故意捏造事端诬陷本官?”
“诬陷?”林越抬手示意,两名校尉立刻上前,将一叠供词与物证摊在案上,“这是昨夜抓获的黑旗卫教徒供词,他已招认,三日前曾与禁军小校在城郊土地庙密会,传递‘拖延禁军调配’的指令。而那名小校,正是您麾下亲兵,此刻已被抓获,就在堂外候着!”
周奎脸色骤变,强辩道:“一派胡言!本官麾下士兵众多,岂能保证个个清白?定是这反贼攀咬诬陷,那小校也定是被人胁迫!”
“是否诬陷,自有物证为证。”林越俯身拿起那油纸包,撕开外层油纸,里面露出一封密信与一块刻有“黑”字的青铜令牌。“这是从黑影身上搜出的密信,上面字迹虽用米浆水写就,经碘酒涂抹后已显字,与您书房密函的笔迹隐隐吻合;至于这块令牌,周副统领不妨仔细看看,上面除了‘黑’字,背面还刻有‘炎阳’二字,是否与您家中密室收藏的令牌一模一样?前日末将勘察您府邸时,已察觉密室痕迹,想必您还未来得及转移吧?”
密信展开,上面用朱砂绘制的符号与破庙石柱上的如出一辙,令牌泛着冷光,“黑”字与“炎阳”纹路清晰可辨。周奎目光落在令牌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身体微微晃动,喉结不停滚动。
林越趁热打铁,声音陡然提高:“更有甚者,昨夜末将审讯此人时,他已招认,您早已被黑旗卫收买,收受三百两黄金,承诺事成之后助您掌控禁军大权,而三日之后的‘大事’,便是要趁宫城换防之际,里应外合盗出皇家暖玉,复兴你们所谓的密宗!”
“你血口喷人!”周奎厉声嘶吼,却在黑影的冷笑中,气势渐弱。黑影沙哑开口:“周统领,事到如今何必再装?你我约定的暗号‘炎阳东升’,还有城郊破庙的藏匿地点,难道都忘了?你收的黄金,可还藏在府中地窖?”
这句话如同惊雷炸响,周奎浑身一震,双腿一软险些跪倒在地。堂内校尉们目光骤变,纷纷上前一步,刀剑出鞘声划破寂静。指挥使拍案而起,怒喝:“周奎!你勾结反贼,意图谋反,还有何话可说?”
就在此时,堂外传来急促脚步声,一名锦衣卫快步闯入:“启禀大人,涉案小校已带到,他已全部招供!”
话音未落,一名面色惶恐的禁军小校被押进堂内,他一见周奎,立刻瘫倒在地,连连磕头:“周大人,小的招了!小的全都招了!是您逼我去土地庙传递消息,说不照做就杀了我全家,黑旗卫在京城的据点,小的也都告诉林旗官了!”
周奎见状,彻底崩溃,双腿一软跪倒在地,泪水混合着汗水滑落:“我招……我全都招!黑旗卫在京城有三处据点,最大的一处在城西废弃粮仓,里面藏有兵器、火药与教徒,他们让我拖延禁军调配,就是为了今日午时在粮仓集合,伺机行动!”
“来人!”林越厉声下令,“即刻点齐两百锦衣卫,分三队行事:一队封堵粮仓后门,二队正面强攻,三队负责外围警戒,不许放走一人!”
“遵命!”两侧校尉齐声应和,迅速集结队伍。林越转身看向指挥使,拱手道:“大人,末将先行带队前往,审讯之事劳烦大人主持!”
指挥使点头:“务必小心,务必将反贼一网打尽!”
林越快步走出公堂,翻身上马,身后锦衣卫铁骑紧随其后,马蹄声踏破京城的宁静。城西废弃粮仓早已不复往日繁华,断壁残垣间杂草丛生,粮仓大门虚掩,隐约可见里面晃动的人影,空气中弥漫着熟悉的异域熏香。
林越翻身下马,抽出绣春刀,寒光凛冽:“按计划行事,行动!”
锦衣卫士兵迅速展开阵型,悄无声息地围拢过去。二队士兵一脚踹开虚掩的大门,里面的黑旗卫教徒猝不及防,纷纷抽出弯刀,口中念诵着密宗咒语,嘶吼着冲了上来。教徒们攻势凶悍,却毫无章法,脸上涂着诡异的红色纹路,如同疯魔。
林越运转九阳神功,内力灌注刀身,刀光如练,瞬间劈开一名教徒的弯刀,顺势斩落其臂膀,鲜血喷溅而出。他凭借中级侦查术,敏锐捕捉着教徒的破绽,每一刀都直取要害。一名教徒见正面不敌,突然掏出腰间的火药包,点燃引线便向锦衣卫人群扔去。
“小心!”林越厉声提醒,身形疾动,一刀斩断引线,火药包落在地上,未造成伤亡。他反手一刀,将那名教徒斩杀,目光扫过粮仓深处,只见几名核心教徒正护着一个木箱,似乎在准备转移。
“拦住他们!”林越一声令下,带领几名校尉冲了过去。核心教徒武功较高,手中弯刀挥舞得密不透风,林越与他们缠斗在一起,九阳神功催动到极致,刀风呼啸,渐渐占据上风。激战半个时辰后,粮仓内的教徒死伤殆尽,仅余几名被俘,木箱被打开,里面装满了密宗典籍与西域药材,还有一份标注“江南联络人”的名单。
林越手持染血的绣春刀,站在粮仓中央,目光扫过地上的尸体与散落的兵器,身后锦衣卫正清点战果,空气中的血腥味与熏香混杂在一起,透着肃杀之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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