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初陷爱情的毛头小子,忱骁对待情事向来热烈直接。
帐内暧昧的氛围还没散去,他就又忍不住想凑过去占点便宜。
何辞顾及着下午的比赛,不想两人顶着红肿的嘴唇丢人现眼,于是在忱骁挨近的瞬间,微微低头避开了。
忱骁自然不肯服输,干脆直接将人搂住,下巴抵着他的发顶蹭了蹭,然后低头追过去,小心翼翼地吻住。
然而他哪有什么高超的技巧,仅仅只是简单地在何辞的上下唇上轻轻磨蹭了几下,脸上便浮现出如同偷到腥的猫一般的得逞表情。
那得意的模样,就好像是被他占了多大的便宜。
何辞无奈地伸手,轻轻去推他的胸口:“你还记得自己说过下午的比赛要拿第一吗?快起床了。”
忱骁装聋作哑,耍赖地搂着何辞的腰不肯撒手,又在锦被里黏糊了许久。等两人真正起身时,日头早已爬至中天,透过帐布洒下一片暖金色的光。
随侍们早早就在帐外候着,此时听到何辞传唤,立即就端着热气腾腾的吃食轻步进来。
何辞用银筷夹了块去骨的嫩肉放进忱骁碗中,低声催促:“吃完早些回去,免得北殇王那边记挂。
忱骁嚼着肉点头,何辞又慢悠悠补了句:“回去后北殇王问起昨晚,你就如实说了。
忱骁瞪大眼睛,脸上一红,结结巴巴地问道:“啊……都、都要如实说吗?”
何辞没忍住用筷尖敲了下他的脑袋,眼底漾开点无奈的笑意:“你脑子里整日都在琢磨什么?我说的是你被二皇子的人下药的事。”
忱骁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低头扒了几口饭。
何辞见他这副模样,又夹了个烤乳鸽腿放进他碗里,语气软了几分:“回去跟你爹说,让他放宽心,这事让我来解决。”
忱骁点点头,忽然想起什么,抬起头来:“对了,我昨晚梦到你变成神仙了,特别好看,就是被银链捆着,哪里都去不了。”
何辞正低头盛汤,漫不经心地问:“哦,是吗?那你呢?”
“我变成了一只小鸟呀,”忱骁三两口扒完碗里的饭,神色雀跃,“你不能出门,我就天天飞出去,给你带各种好玩的东西,哄你高兴。”
话说完,他忽然想起梦中何辞说“想下凡四处看看”的神情,脸上的笑意忽然淡了下去。
是了,无论在梦里还是现实,何辞始终都像被困住了一样,没什么自由。
忱骁鼻尖忽然有点发酸,心里堵得慌——世界这么大,凭什么何辞就要被一直困在这方寸之地?要是能带着他到处游玩,看看宫外的天地就好了。
何辞没察觉他的心思,只把盛好的汤推到他面前,顺嘴接了一句:“你要是变成小鸟,也得是只麻雀,整日叽叽喳喳的,吵得人耳根子不得闲。”
忱骁喝了口汤,闻言立刻抬头抗议:“才不是,我梦里那只可是黄色的,那指定是黄鹂,专给你带好运的!”
何辞笑着调侃:“那便借世子殿下的吉言了。时候不早了,赶紧回去吧,我的‘黄鹂阁下’。”
“那我先回去了。”
忱骁接过下人递来的手帕擦嘴,起身往外走了两步。刚掀开了帘子,他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又急匆匆倒回来,趁何辞没反应过来,飞快在他嘴角亲了一下,才一步三回头地出了营帐。
刚过未时,猎场已是人声鼎沸。那片圈出的空地足有半个足球场大小,四周插满明黄旌旗,风一吹便猎猎作响。
赛场最北端的尽头,立着三排深棕色木靶,由内向外依次缩小——内侧一排的靶心尚有拳头大小,越往外侧,靶心便越收越细。到了最外一排,就只剩拇指粗细,远远望去,如同点点墨痕嵌在木板上,格外考验眼力与准头。
何辞刚在高台观礼席上坐定,指尖还没碰到身前的茶盏,就察觉北殇王的目光总往自己这边落,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何辞心中疑惑,怀疑是忱骁中午回去没说清楚,于是主动侧过身子,吩咐身旁侍从为北殇王添上热茶,而后才开口:“这天越来越冷,王爷也喝些热茶暖暖身子吧。”
北殇王这才收回目光。他虽有些疑心何辞昨夜趁人之危,可忱骁又不是待字闺中的姑娘家,这话实在没法摆上台面说。
他几番斟酌,最终只端起茶杯抿了一口,强压下心头的别扭,沉声道:“昨日逆子多有叨扰,多谢殿下收留。”
何辞淡笑颔首:“王爷客气了。”
北殇王又深深看了何辞一眼,末了像是忽然泄了气,在心中叹了口气。
他烦躁地想,罢了罢了,那逆子打也打了、骂也骂了,偏生就是要上赶着凑过去,至于往后怎么样,就全当是他自己的造化吧。
赛道旁,徐婉一身利落的青色劲装,腰间束着条墨绿色腰带,正低头调试手里玄铁黑弓。
那弓身小巧趁手,上面雕刻着精致的家纹,一看便是精心打造的好物。
忱骁在兵器架旁慢悠悠转了圈,随手拎了把普通木弓,掂量着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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