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假模假式的退让半晌,才一个在凳子上,另一个在炕沿上坐了。
“今日老夫来见公子,实在是有一事相求”孙正拱了拱手。
杨知恒忙回礼道:“先生切莫如此客气,令侄令爱救了在下性命,大恩不言谢,只要不违道义,先生尽管示下,在下绝不推脱”
孙正细细观察,发觉杨知恒神情坦然,眼神清澈,不似敷衍,这才满意的一笑。
“不瞒公子,我是昨夜城门关闭前进城的.........”一边说一边继续观察。
杨知恒不动声色,保持微笑,心里却在暗自吐槽:“兜什么圈子,有话不能直说?”
“在下昨夜惊起,隐约听得有人说话,现下才知原来是先生,没有起来拜见,却是在下失礼了”他也跟着兜圈子。
孙正微微一愣,不禁心里想笑,这小子是个小滑头啊,当真有趣。
他长叹一口气,语气萧索起来:“这次我出门行商,一切原都极顺,也赚到些许银钱,不过昨夜..........”
一边说一边大摇其头。
杨知恒奇道:“先生莫非有什么难处?啊,难道是家务事?要不要在下回避片刻?”
“你他娘的小滑头,老子.............”孙正在心里破口大骂。
抬头时,见杨知恒笑吟吟的看着自己,不由得强压心中不平,微笑着说:“说得甚话,公子既来了家里,那就是一家人了”
他顿了顿,似乎在等着杨知恒的回应。
“在下本是孑然一身,所幸昨天冒充锦衣卫,得了些许银两,哦,都被令爱拿去了..........”杨知恒张嘴就来。
“绣画.......”孙正高喊一声。
“哎”绣画在外面回应。
“去把昨天杨公子的银子拿来”孙正盯着杨知恒喊道。
好半天,绣画气冲冲的拿着一个小布袋进来,重重丢在杨知恒身上,狠狠瞪了他一眼,转身就大步走了出去。
杨知恒拿起布袋,在手上抛了抛,也不矫情,直接收回怀里,抱拳道:“先生既然抬爱,在下若是再推拒,那就是在下不懂事了,先生有事请说便是,还是那句话,只要不违道义,在下绝不推辞”
孙正哈哈一笑,捋着胡须说:“公子就这点志气?”
杨知恒也哈哈笑:“在下年轻识浅,当然比不得先生,却不知周温二位是谁?”
孙正脸色猛地一变,好半天才缓和下来,哈哈笑着说:“其他都不重要,咱们还是说正事”
“先生请说,在下洗耳恭听”杨知恒也不为己甚。
“实不相瞒,现下有桩急事,还需公子参详”孙正微笑着说,眼神似有探寻之意。
“哦,愿闻其详”杨知恒拱手道。
“公子当知道,前夜后院死了一人,这人身上一件东西丢失,公子定然知道那东西在何处”孙正冷笑着说。
“我怎.........”杨知恒刚说出两个字,忽然浑身一震,呼的一下站起来,脸上变色。
“难道.....难道........是你们.........”他哑着嗓子说着,满脸都是不可思议。
孙正哈哈一笑,站起来道:“公子何须如此,朝廷无道,那锦衣卫鹰犬一般的人物,惯会陷害忠良,鱼肉百姓,死了便死了吧,公子杀的好.......”
“放屁,我没杀人,不是我,你们..........”杨知恒急得语无伦次。
孙正笑得更加从容,捋着胡须道:“我当然知道不是公子杀的,不过就是不知道衙门里信不信,对了,你还冒充锦衣卫,更加罪加一等”
杨知恒表情变幻,咬牙切齿的盯着孙正,半晌之后,颓然坐下。
孙正也不催他,只是捋着胡须微笑。
“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沉默良久,杨知恒开口了,声音不辨喜怒。
“这个将来会告诉你的,我们不是坏人,杨兄弟放心便是”
杨知恒苦笑一下:“既然你们要拉我下水,连实情都不说,你们就是这么对自己人的?”
孙正捋着胡子的手一滞,缓缓放下手,正色道:“倒不是有意瞒你,而是你知道太多,怕也不是好事”
“好.....”杨知恒点了点头。
“你要我做什么?刺杀周延儒还是温体仁?还是干脆去刺杀皇帝?”这话半是调侃,半是认真,让孙正脸色一沉。
“刺杀圣上这等大逆不道的话也是能说的?这个念头想也不能想起来,那是谋反”孙正绷着脸说。
杨知恒嗤笑一声:“你们连锦衣卫都敢弄死,就不是造反?掩耳盗铃莫过于此”
孙正嚯的一下站起来,怒道:“胡说八道,谁说锦衣卫是我们杀的?”
杨知恒无力的摆手:“我也不与你争辩这个,说吧,你要我做什么?”
孙正沉吟一会,忽然扯出一个笑脸道:“杨兄弟果然爽快,我听绣画说,你扮锦衣卫扮得极好”
“所以呢”杨知恒不明白他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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