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洞不大,杨知恒也不知道狗洞的那头会遇到什么,但是在这个时候,这个小小的狗洞,就是他逃生的唯一希望。
他手脚并用,连滚带爬的奔到狗洞旁,正要钻进去,忽然转身回来,在那尸体上到处摸索,从怀里摸出几枚铜钱,摸到腰间的时候,有一块凉冰冰的东西,他顺手拽下来,塞进怀里。
忙完之后,这才爬向狗洞,他深吸一口气,一头钻了进去。
幸运之神终于眷顾了他一次,这狗洞不大不小,被他毫无阻碍的钻了过去。
刚刚钻进来,就听到外面光亮和喧哗之声大作,看来是发现了尸体,他要是再晚几分钟,只怕就要被擒住了。
杨知恒松了一口气,缩在墙下一动不动,耳中听得外面吵吵嚷嚷,南院的打手龟奴要继续找人,捕快则是吵着要找仵作,检查尸体,各方有各方的想法,想必是争得面红耳赤。
坐了好久,体力终于恢复了一些,他勉强站起来,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是个小院子,院子里坐北朝南耸着三间瓦房,东西两侧各有两间厢房,西厢房旁边还有一棵大树,枝丫上垂着一架秋千。
几间屋子里俱都黑着灯。
杨知恒又累又饿,体力已经达到了极限,暂时安全之下,更加让他难以忍受。
积攒了几分体力之后,他蹑手蹑脚的从阴影中走出来,站在墙下等了好半天,见屋里没有动静,才轻轻的往西厢房摸去,无论如何,必须找点东西吃,要不然肯定要生病。
他一步三晃的走到西厢房门前,蹲在门口,竖起耳朵听了良久,没听见人声,略略放下心来。
伸出手贴在门上,轻轻推了推,没想到这门只是虚掩着,稍一用力,便“吱钮”一声,应声而开。
开门的声音在这安静的夜晚,异常明显,仿佛洪钟大吕,吓得杨知恒猛地蹲下,把身体藏在黑暗中,一动也不敢动。
正房的灯随之亮起,片刻之后,又是一声门响,一个人走了出来,手上提着一只灯笼。
那人站在正房门口,举起灯笼,远远的向厢房这边张了一下,便回头喊道:“小姐,没人,想来是风刮的........”
随着她举起灯笼,杨知恒算是勉强看清了,这人头发披散着,穿着一件月白中衣,为了御寒,外面还披着一条斗篷,相貌看不太清,只能看出她腰肢纤细、背影挺拔,料想是个丫鬟。
“去关上......”房间里有个女声,声音慵懒中带着一丝暗哑。
“哦”丫鬟应了一声,紧了紧身上的斗篷,用灯笼照着路,款款走了过来。
黑暗中的杨知恒心都快要跳出腔子了,他来不及站起来躲到墙角,只好蹲在地上,一双脚一点往后蹭,试图继续躲在阴影中,满心的祈祷着,这丫鬟别看见自己。
丫鬟慢慢走近,灯笼的光亮照在地上,形成一个圆圈,一点点的驱散黑暗。
杨知恒的心跳越来越是剧烈,他紧紧抿着嘴角,躲在黑暗中,连呼吸都放得极轻,生怕被听到。
那丫鬟慢慢走来,灯笼的光圈也越来越近,杨知恒已经紧紧贴在墙上,半步也退不得了,光圈一停,丫鬟已经走到厢房门前,许是夜间精神不济,她居然真的没有发现近在咫尺的杨知恒。
“吱钮”丫鬟把厢房门开得大了一些,用灯笼往里一探,抻着脖子进去张了张,这才把门仔细关好。
杨知恒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刚才差点把心脏病吓出来,再等片刻,这丫鬟就会回去,虽然她把门关紧了,但是他杨知恒也算有了经验,吃的是一定要找的,一会慢慢开门就是,左右不过费些功夫,他有的是时间。
丫鬟关好了门,单手捂嘴,打了个哈欠,正要转身回去,忽然一阵北风吹来,月光猛地一亮,她双眼顿时瞪圆了,她看见门旁蹲着一人。
杨知恒心脏骤停,大脑一片空白,眼看着丫鬟张开了嘴,就要叫出声来,他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猛扑上去,一只手捂住她嘴,另一只手握住铁钉,顶在她脖子上,恶狠狠的低声说:“不许叫,要不然老子杀了你.............”
两人离得极近,互相凝视着,天气很冷,他们呼吸时喷出的白雾纠结在一起,随即又消失不见。
丫鬟的眸子黑白分明,清澈的眼神定定的看着他,杨知恒忽然就有了几分心虚,人家好好的,是自己不请自来,惊吓了她,顿时语气放软了几分:“姑娘,对不住对不住,我没有恶意,更不会伤害你,你不要叫好不好,我...........”
一边说着,手也松了几分,几乎压在她身上的身体也缓缓离远了些,结果一句话没说完,那丫鬟眼神忽然闪过一丝狡黠。
杨知恒一愣,还没等反应过来,下身猛地一疼,却是要害部位被顶了一膝盖,“当啷”一声,铁钉落地,他满脸痛苦,下意识的弯腰捂住。
“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念头还没转完,后脑又被重重一击,他眼前一黑,什么也不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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