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饭是热乎乎的玉米面粥,漂着几块腌菜。
吃得快的人已经端着碗蹲一边去了,吃得慢的还围着锅。
有人小声嘀咕,“这积分制真他娘的管用,昨天还懒得动弹的,今天天不亮就爬起来劈柴了。”
“可不是,积分高今晚就能多吃块肉,谁不想啊。”
王二婶端着碗蹲在角落,眼巴巴看着别人碗里那几块猪油渣。她昨天负分,今天只能喝清汤寡水的粥。
她试探着凑到李氏旁边,小声讨好,“大妹子,我去帮你洗锅行不?”
李氏头都没抬,“负分没清之前,想都别想。”
王二婶脸涨得通红,憋了半天,憋出一句,“俺知道了……”
队伍上路没多久,禾苗突然蹦到许糯糯跟前,手里攥着一把紫红色的野果,“糯糯姐!路边好多酸枣!还有灰灰菜!能吃!”
许糯糯眼睛一亮,“第二队!都过来!采满一筐加1积分!动作快!”
妇人们呼啦啦冲过去,袖子一撸,弯腰就干。
“俺先来一筐!”
“别抢!那是俺看见的!”
王二婶也想挤进去,被方兰一把推开,“你负分的站一边去!”
王二婶差点摔个屁股墩,气得直哆嗦,却不敢吭声。
一个时辰不到,野菜堆成了小山,野果装了三大筐。
午间休息时,许糯糯拍拍手,“新规矩,谁能找到水源或者猎到野味,奖励10积分!”
几个年轻小伙子眼睛都红了,“俺去!”
阿墨没说话,只看了许糯糯一眼,提刀就进了林子。跟着他的两个第一队小伙子屁颠屁颠跟上。
不到一个时辰,三人扛着两只肥兔子一只山鸡回来。
全营地瞬间炸了!
“我的天!肉啊!”
“阿墨哥真勇!!”
孩子们围着兔子转圈,口水滴答往下掉。
许糯糯当场掏出小本子,“阿墨20积分,你们俩各8。”
阿墨没吭声,只把山鸡递给李氏。李氏乐得嘴都合不拢,“今晚有肉汤喝啦!”
傍晚扎营,肉香飘出十里地。
大锅里咕嘟咕嘟翻滚着兔肉山鸡,野菜扔进去,油花四溅。
孩子们围着锅转,鼻子抽抽,“娘,我饿……”
“等着!马上就好!”
分饭的时候,许糯糯拿着木勺,一碗一碗盛。
“赵勇,第一队队长,拳头大一块兔腿!”
“张铁柱,今天扛板车最卖力,鸡屁股给你!”
“哈哈哈哈!!”人群里一阵哄笑,张铁柱摸着后脑勺冲许糯糯憨笑,随后对笑他的人大声道:鸡屁股也是肉,你们还没有呢!”
许糯糯摇了摇头,继续分。
“禾苗,小丫头采了半筐野菜,小块兔肉!”
轮到那几个横肉脸同伙,许糯糯舀了勺汤,给他们闻了闻,随后盛了指甲块大小一丁点肥肉给他们。
横肉脸自己没份,他昨晚二次犯事,已经被踹出去了。
队伍里其他壮汉,只要干了活的都吃到了肉。
其他人端着碗虽然喝着清粥,眼馋吃肉的,但此刻终于过上了能吃上热乎东西的日子,内心也有了盼头。
夜深,营地安静下来。
横肉脸却悄悄摸向板车。
他猫着腰,手刚碰到粗布。
“谁!”
赵勇一声暴喝,直接把他按在地上。
营地瞬间惊醒!
许糯糯披着棉衣走出来,火把照得她脸色冷得吓人。
横肉脸被按得脸着地,嘴里全是泥,“饶命!饶命啊糯糯姑娘!”
许糯糯声音平静得可怕,“我给过你机会。”
“第二次了。”
她侧头,“阿墨。”
阿墨提刀上前,一脚踹在横肉脸肚子上,直接把他踹出火光圈外。
“滚。”
横肉脸连滚带爬往黑夜里钻,哭得跟杀猪似的,“别杀我!别杀我!”
剩下几个同伙吓得直接跪成一片,头磕得山响。
“糯糯姑娘!俺再也不敢了!”
“俺愿意把今天吃的都吐出来!俺愿意天天干最累的活!别杀我!”
许糯糯扫视全场,声音不高,却让每个人后脖颈发凉。
“记住。”
“破坏规矩的下场,就是他。”
火把的光照不到的地方,横肉脸的哭声渐渐远去。
营地里没人敢再睡,蜷缩在火堆边,大气都不敢喘。
禾苗抱着膝盖,小声问,“糯糯姐……会不会太狠了?”
许糯糯摸摸她脑袋,声音轻却坚定。
“心软的人,走不到桃源。”
阿墨在旁边添了把柴,火光跳动。
“她做得对。”
火光把三个人的影子拉得很长。
很长。
这一夜,有人睡得很香,有人却做了噩梦。
但队伍里,再没人敢提“心软”两个字。
积分本子上,又多了几行字。
横肉脸,二次犯事,驱逐。
其余三人,负10积分,监督劳动。
第二天,天刚放亮,营地里已经热火朝天。
昨晚那锅腊肉汤喝得人人肚儿圆,睡了一觉,个个跟打了鸡血似的。
“快快快!劈柴的加把劲!今儿谁先扛板车,俺给他留块大饼子!”
赵勇粗着嗓子吼,嗓子眼儿里全是昨晚的肉味。
张铁柱光着膀子,抡起斧子咔咔劈柴,汗珠子顺着胸膛往下滚。
“俺扛!俺扛!谁也别跟俺抢!”
王二婶也红着眼圈,抱着筐子往外冲,脚下差点绊个跟头。
“俺去采野菜!今天多采两筐,把负分清了!”
许糯糯抱着胳膊站在火堆边,看着这群人跟疯了似的忙活,嘴角忍不住往上翘。
系统提示音在她脑子里叮的一声。
【新签到地点已刷新:枯井旁的老槐树】
她低头瞅了眼地图。
就在前方三里地,路线正经八百不拐弯。
许糯糯勾了勾手指,把赵勇叫过来。
“赵大哥,你带队先走,老规矩,第一队探路,第二队推车,第三队慢慢跟。”
赵勇挠挠头,“你呢?”
“我带阿墨和禾苗去撒泡尿,马上追上。”
赵勇嘿嘿一笑,没多问,挥手就喊队伍开拔。
板车吱呀呀往前滚,尘土扬了一路。
许糯糯牵着禾苗,阿墨提刀在后,三人拐进小路,直奔老槐树。
小路安静得过分,只有风吹树叶哗啦啦响。
走了没几步,前头突然冒出一群衣衫褴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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