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
许糯糯甚至能闻到马匹身上传来的汗味和腥气,混合着尘土,呛得人想咳嗽。
她死死按住许小芽,小家伙在她怀里牙齿咯咯作响,却因为被捂着嘴,发不出半点声音。
完了。
所有人的心里都只剩下这两个字。
透过蕨类植物的缝隙,许糯糯看到三匹高头大马堵在小道中央。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壮汉,敞着怀,露出黑乎乎的胸毛,腰间明晃晃地别着一把大刀。
他脸上有一道从眼角划到嘴角的疤,让他本就凶恶的脸更添了几分狰狞。
他就是黑风寨的二当家,杀人不眨眼的活阎王。
二当家的目光像鹰一样,在寂静的山林里来回扫视。
突然,他的视线定格在许糯糯藏身的这片蕨类植物上。
许小芽刚才的挣扎,到底还是弄出了一点动静。
“嗯?”
二当家眯起眼睛,嘴角咧开一个残忍的弧度。
他抬起马鞭,遥遥一指。
“这荒郊野岭的,还有娃娃?”
他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淬了毒的刀子,捅进每个人的心脏。
“搜!肯定藏了好东西!”
狞笑一声,他身后的两个小喽啰立刻翻身下马,抽出腰间的短刀,一步步朝灌木丛逼近。
冰冷的刀锋在阳光下反射出刺眼的光。
“噗嗤!”
一个土匪将刀子狠狠捅进旁边的灌木丛里,传来一阵枝叶被斩断的声音。
躲在里面的一个村民发出一声压抑到极致的闷哼,显然是被吓破了胆,或是被划伤了。
另一个土匪狞笑着,正朝着许糯糯藏身的地方走来。
一步。
两步。
许糯糯的心跳快得像要炸开,她能清晰地感觉到,怀里的小芽已经不是在发抖,而是在抽搐。
再这样下去,他会被活活吓死!
躲,是死路一条。
拼了!
电光石火间,许糯糯脑中闪过无数念头。
她看了一眼身旁同样屏住呼吸、肌肉紧绷的阿墨,他手里紧紧攥着那块扁平的石头,眼神冰冷如霜,像一头即将发起攻击的孤狼。
不行。
一旦动手,就是不死不休。
他们这点人,根本不够这些土匪塞牙缝的。
她的视线猛地落在了自己腰间那个不起眼的布包上。
里面,静静地躺着那枚黑风寨的令牌。
许糯糯心一横,几乎是在瞬间就做出了决定。
她松开捂着许小芽的手,在他耳边用只有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飞快地说了一句:“别怕,姐姐在。”
然后,她从阿墨手里,一把拿过了那枚令牌。
在那个土匪的刀尖即将捅进蕨类植物的瞬间,许糯糯猛地站了起来!
“我们是自己人!”
她的声音清脆,带着一丝刻意装出来的镇定,在这死寂的山林里显得格外突兀。
所有人都愣住了。
那个举着刀的小喽啰动作一僵,回头看向他们的二当家。
村民们更是吓得魂飞魄散,周福贵差点没直接晕过去。这丫头疯了?!
二当家勒住马,饶有兴致地眯起眼,打量着这个突然冒出来的、虽然面黄肌瘦但眼睛却异常明亮的姑娘。
“自己人?”他玩味地重复了一遍,像是在听什么天大的笑话,“拿什么证明?”
许糯糯心脏狂跳,手心里全是冷汗,但面上却不敢露出半分怯意。
她举起手中的令牌,然后毫不犹豫地朝着二当家扔了过去。
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被二当家稳稳接住。
“这是昨天你们的人留下的,让我们在这儿等接应。”
【宿主!你疯了!你可真敢编啊!】系统的声音在许糯糯脑子里疯狂尖叫,【这要是露馅,我第一个把你打包扔进空间当肥料!别指望我救你!】
许糯糯没空理会它,全部心神都集中在那个匪首身上。
二当家把令牌拿到眼前,翻来覆去地看了看,又放在手里掂了掂,脸上的表情似笑非笑。
“哦?”他拖长了语调,“哪个兄弟留下的?我怎么不知道寨子里还有这趟差事?”
他的手,慢悠悠地抚上了腰间的刀柄。
“锵——”
长刀被缓缓抽出刀鞘,发出的摩擦声像是死神的低语。
致命的压迫感扑面而来。
许糯糯的后背瞬间被冷汗浸透,腿肚子都在打颤,但她知道,现在但凡后退一步,就是万劫不复。
她咬着牙,逼着自己直视对方的眼睛,脑子飞速运转。
“是个刀疤脸的大哥。”她强作镇定地开口,声音里甚至带上了一丝埋怨,“他说让我们带些‘货’回寨子,谁知道路上耽搁了,走到这儿又累又渴,就想着歇歇脚。”
这话半真半假。
昨天那几个匪徒里确实有个刀疤脸。
她赌的,就是他们土匪窝里人多嘴杂,消息不通!
【演技不错,继续保持,奥斯卡小金人正在向你招手!】系统紧张到开始胡言乱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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