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卷着枯叶,发出“簌簌”声。
那几个鬼祟的脚步声越来越近,最后停在了林间空地边缘的阴影里。
火堆的光芒只能照亮一小片地方,更远处的黑暗中,三道模糊的人影显现出来,他们衣衫褴褛,手里都攥着家伙。
为首的是个满脸横肉的刀疤脸,扛着一把锈迹斑斑的砍刀,一双浑浊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火堆旁用树枝串起来,还没来得及处理的野兔。
另外两人一个拿着削尖的木棍,一个提着锄头,眼神里全是贪婪和凶狠。
是流民。
而且是那种为了活命,什么都干得出来的亡命之徒。
一些守夜的村民也被惊动了,他们惊恐地睁大眼睛,看着这三个不速之客,吓得大气都不敢喘,身体一个劲儿地往后缩。
刀疤脸往前走了两步,脚踩在烧焦的木炭上,发出“咔吧”一声脆响。
他用砍刀指了指那只肥硕的野兔,声音嘶哑地开口:“把肉,交出来。”
语气不是商量,是命令。
“不然,别怪我们哥几个动手!”
村民们吓得脸色惨白。
周福贵作为村长,哆哆嗦嗦地站了起来,鼓起这辈子最大的勇气,陪着笑脸:“这位好汉,咱们……咱们都是逃荒的可怜人,何必呢……”
“滚你娘的可怜人!”
刀疤脸旁边那个拿木棍的汉子眼睛一瞪,上前一步,狠狠一推!
周福贵一把年纪,哪经得住这个,当即一个趔趄,一屁股摔在地上,半天没爬起来。
“爹!”周福贵的儿子惊呼一声,想上前又不敢。
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阿墨握着石头的手背上青筋暴起,下一秒就要像捕食的猎豹般弹射出去。
许糯糯却在此时,轻轻按住了他的胳膊。
不到万不得已,先不动手。
他们还要继续赶路,一旦沾上血,麻烦只会源源不断。
【宿主你干嘛?你就是心太软!】系统在她脑子里急得跳脚,【这种人渣,不给他们点颜色看看,他们下次还敢来!看我兑换一把电击枪……】
“先看看情况,别把事闹大。”许糯糯在心里安抚系统,目光却冷静地投向刀疤脸。
她深吸一口气,站了出来,挡在了家人和村民面前。
“这位大哥,”她的声音不大,但在寂静的夜里却很清晰,“我们也是饿了好几天,才侥幸得了这点吃食。这只兔子,我们可以分你们一半,剩下的也请你们高抬贵手,给我们这些老弱妇孺留条活路。”
刀疤脸眯着眼打量着许糯糯。
一个看起来弱不禁风的小丫头,居然敢站出来跟他谈判?
他狞笑一声,露出一口黄牙:“一半?小丫头,你是在跟老子讲条件?”
“老子要全部!还有你们身上藏的粮食,全都给老子交出来!”
他说着,视线在人群里一扫,忽然定格在了缩在李氏怀里,睡得正香的许小芽身上。
许小芽怀里,还紧紧揣着白天剩下的半块粗粮饼子,那是许糯糯特意留给他垫肚子的。
刀疤脸眼睛一亮,那点粮食在他眼里,就是救命的宝贝!
他喉咙里发出一声贪婪的低吼,竟一把推开挡路的许糯糯,蒲扇般的大手直接朝着许小芽抓了过去!
“小芽!”李氏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
许糯糯瞳孔骤然一缩。
她可以忍受算计,可以退让求存,但谁敢动她的家人,就是触了她的逆鳞!
然而,有人比她更快。
一道黑影,如离弦之箭,裹挟着一股冰冷的杀气,瞬间从她身边掠过。
阿墨!
他再也忍不住了。
那个敢对他认可的“主人”的家人动手的,该死!
“砰!”
一声沉闷到极致的肉体撞击声。
快!
实在是太快了!
众人只看到一道残影闪过,那个凶神恶煞的刀疤脸甚至没来得及反应,脸上就结结实实地挨了一拳。
他那壮硕的身体像是被攻城锤砸中,整个人倒飞了出去,“轰”的一声重重撞在身后一棵大树上,然后软绵绵地滑落在地。
连一声惨叫都没发出,就那么晕死了过去。
整个林子,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被这兔起鹘落的一幕给震傻了。
剩下那两个拿着木棍和锄头的流民,更是吓得魂飞魄散,举着武器的手抖得像筛糠,僵在原地,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刚刚还不可一世的头儿,就这么……一拳……就没了?
这个看起来沉默寡言的男人,到底是个什么怪物!
【漂亮!】系统在许糯糯脑中兴奋地吹了声口哨,【就该这么硬气!一拳KO!让他知道花儿为什么这样红!】
许糯糯压下心中的震动,缓缓站直了身体。
她冰冷的目光扫过那两个已经快尿裤子的流民,一字一句地开口。
“滚!”
“再敢来,就不是晕过去这么简单了。”
那两人如蒙大赦,屁滚尿流地扔下武器,手脚并用地爬到刀疤脸身边,连拖带拽地将他拖进了无边的黑暗里,连掉在地上的那把砍刀都忘了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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