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的指节叩在战术沙盘边缘时,迷彩服袖口还沾着西北戈壁的沙粒。刚结束三个月“幽灵猎手”跨国反恐任务,他没回军区家属院,反倒绕路扎进了东海市特警支队的作战指挥室。空气中弥漫着速溶咖啡的焦香与电子设备的微热,墙上的大屏幕正循环播放着城郊废弃集装箱码头的航拍画面,灰蓝色的箱体在暮色里像一堆锈蚀的积木,藏着让人不安的沉默。
沙盘上用红蓝磁钉标出的包围圈正锁着“毒蝎”余部的藏身处,特警支队长赵刚揉着发红的眼窝,把刚泡好的热咖啡推到林辰面前,陶瓷杯壁上凝的水珠洇湿了桌面的作战地图:“这伙人手里有三名人质,其中一个是归国科学家周明远,研究的是新型光伏能源材料,上面下了死命令,必须毫发无损。”
林辰没碰咖啡,目光先扫过标注“通风管道”的虚线,指尖随后停在三号集装箱的位置——那是个被红笔圈了三道的箱体,边缘还标注着“疑似军火库”的小字。他退役三年,手指上的茧子却没褪,指腹蹭过沙盘里的细沙时,还保持着握枪时的薄硬弧度:“昨天的突击方案里,没考虑集装箱夹层?这种上世纪九十年代的老码头货箱,很多是走私团伙改装过的,内侧有暗格,能藏人也能藏塑胶炸药。”
赵刚喉结滚了滚,从文件夹里抽出一叠刚打印好的补充侦查报告,纸页边缘还带着打印机的余温:“今早六点无人机拍的热成像,确实有两个热源点不在我们标注的位置,但通风管道直径只有三十五厘米,特警队员的战术头盔加防弹衣,根本钻不进去。”
“我去。”林辰没抬头,已经从口袋里掏出支黑色马克笔,在沙盘上画出一条新路线——从码头东侧废弃的冷却塔进入,沿地下管网绕到三号集装箱下方,再通过检修口钻进通风道。笔尖划过“地下管网”四个字时,他补充道:“我穿便装,带微型破障工具和麻醉枪,先确认人质位置,你们在外围等我信号,三分钟内必须完成突击。”
这话让指挥室里瞬间静下来,只有墙上挂钟的秒针在“咔嗒”作响。副支队长李锐刚想开口反驳,就见林辰从背包里掏出个巴掌大的金属盒——盒身是磨砂黑的钛合金材质,侧面刻着褪色的“狼牙”徽章,那是他退役时特批保留的“蜂鸟”微型通讯器,信号能穿透三层钢板。“十年前在金三角,我钻过比这更窄的下水道,当时里面全是鳄鱼,”林辰扣上战术靴的鞋带,金属扣“咔”地一声扣紧,声音没什么起伏,“别担心,我现在只是个‘编外战术顾问’,出了事不用你们担责。”
赵刚盯着他左肩那道若隐若现的伤疤——那是当年为了掩护战友,被地雷碎片划开的口子,缝了十七针。他张了张嘴,最终只从抽屉里拿出个银色的金属瓶:“这是最新的纳米级防滑粉,你手心容易出汗,带上。”林辰接过瓶子时,指尖触到赵刚掌心的薄茧——他们曾是同一个特战中队的队友,当年赵刚左腿中弹,还是林辰背着他跑了五公里山路。
半小时后,林辰已经换上了件洗得发白的牛仔外套,牛仔裤膝盖处故意磨出破洞,看起来像个在码头打零工的流浪汉。他把微型破障钳别在腰后,麻醉枪拆成零件藏在背包夹层,怀里揣着个面包,混在几个蹲在码头围墙外抽烟的工人里,目光却在不动声色地扫过冷却塔的结构——塔身有三道裂缝,最下面一道刚好能容一个人侧身进入。
“兄弟,借个火。”旁边一个穿迷彩裤的男人递过来根烟,林辰眼角余光瞥见他腰间鼓囊囊的,像是别着把制式手枪——是“毒蝎”的放哨人员。他接过打火机时,手指故意在对方手腕上碰了一下,指尖的防滑粉悄无声息地蹭了上去:“谢了,这鬼天气,蹲这儿等活能冻死人。”
等对方转身走向集装箱时,林辰才掐灭烟,借着围墙的掩护,翻身跳进冷却塔。塔内积着半米深的污水,腐臭的味道呛得人喉咙发紧,他屏住呼吸,沿着内壁的爬梯往下爬,直到触到潮湿的水泥地面。地下管网的入口被一块铁板盖住,上面焊着生锈的锁,林辰掏出破障钳,只听“咔”的一声轻响,锁芯就被剪断——这是他当年在特战旅练了上千次的手法,闭着眼都能完成。
管网里一片漆黑,只有应急灯在远处透出微弱的绿光。林辰打开手腕上的微型夜视仪,光线调至最低档,脚步轻得像猫。走了大概五十米,前方传来隐约的说话声,夹杂着金属碰撞的脆响。他放慢速度,贴着管壁往前挪,直到透过管网的缝隙,看到三号集装箱底部的检修口——那里正有个穿黑色夹克的男人守着,手里端着把AK-47。
林辰从背包里掏出麻醉枪的零件,在黑暗中飞快组装——枪管、弹夹、瞄准镜,动作连贯得像行云流水。他调整呼吸,等对方转身的瞬间,扣下扳机。麻醉针带着微弱的“咻”声,精准地射中男人的后颈,对方连哼都没哼一声,就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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