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能赢的办法就是好办法。”他慢悠悠地说,语气听起来甚至有点无辜。
“这可是您以前说过的,‘战场无所不用其极,活下来才有资格讲道理’。” 他顿了顿,补充道,“而且,是您先动手的。”
“你……!”老爷子被噎得一时语塞,那确实是他年轻时在更严酷环境下信奉的准则,没想到被孙子用在这里将了一军,他胸口起伏,瞪着孙子,那眼神里有火气,有不甘,但深处,或许还有一丝极淡的、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别样的情绪。
朝斗没再等他组织语言反击,他抬头看了看依旧灰蒙蒙、飘着雨丝的天空,又看了看腕上滴着水珠的防水表。
“差不多了,我得去学院了。”他把肩上的木刀轻轻放在旁边干燥些的廊下,“今天有场小演出,爷爷您自个在家歇会儿,别淋太久雨,小心关节炎又犯。”
说完,他甚至没等祖父回应,便转身,脚步轻快地穿过湿漉漉的庭院,推开连接外宅的侧门,身影消失在爬满藤蔓的砖墙之后。
庭院里重归寂静,只剩下渐渐沥沥的雨声,和老者有些粗重的喘息。
老人慢慢站直身体,肋下的不适感还在,他走到廊下,缓缓坐下,也顾不上剑道服的庄重了。
木刀被他搁在一边,他抬头,望着眼前这棵樱花树。
雨打风吹,粉白的花瓣不断飘落,有些沾在他的肩头、银发上。
他伸出手,接住几片,冰凉的触感。
视线不由自主地上移,停留在树干一处不太显眼、但对他而言刺眼的位置。
那里,刻痕已经随着岁月流逝和树木生长变得模糊,但依稀能辨出两个名字——「天王寺」、「星海」。
指腹轻轻拂过那凹凸的痕迹,冰冷粗糙。
老人脸上汹涌的怒意早已褪去,只剩下深深的疲惫,和一种沉淀了数十年的、挥之不去的怅惘,他背靠着廊柱,望着纷飞的樱花雨,声音低得只有自己能听见,消散在雨声里:
“是啊……错了……或许,从一开始就错了太多……”
他想起了自己严厉到近乎冷酷的父亲,想起自己年轻时如何咬着牙在那些苛刻到不近人情的规矩和训练中熬过来,想起自己成为父亲后,似乎也无意识地重复着某种模式……直到某些无法挽回的事情发生。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债要扛……可总得有人,试着把这链子掐断在自己手里,别再传下去了,对吧?”他像是在问那棵沉默的樱花树,又像是在问早已逝去的谁。
雨,似乎下得更密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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