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指尖不经意触到瓶身，忽然想起那道撕裂水面的五彩光芒——红如玛瑙，绿似翡翠，紫若云霞，五种颜色在半空中交织成一张光网，将水龙的利爪牢牢困住，连湖水都染上了斑斓的色泽。
“那光芒来得太巧了。”灵韵蹲在木筏边缘，用树枝拨弄着水面，涟漪荡开，映出她眼底的困惑，“水龙刚要咬到陈方哥哥的背篓，它就正好炸开。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
盛华正用布擦拭铜锤上的水渍，闻言抬头道：“会不会是湖神显灵？我们村里的老人常说，深山里的湖泊都住着神灵，要是心诚，就会得到庇佑。”
“庇佑？”陆少游嗤笑一声，长剑在晨光下划出冷冽的弧线，“刚才那光芒里带着股霸道的力量，水龙触到光网时，鳞片都在冒烟，那更像是某种术法，而非神灵显灵。”
陈方靠在木筏的竹竿上，指尖在光动能记事簿上快速滑动。“推理大师”的光幕在他眼前展开，上面正跳动着关于“五彩光芒”的分析：
【能量构成：含赤、青、黄、白、黑五种基础元素，符合上古“五行术法”特征。】
【触发条件：检测到高强度敌意波动+玄水离体瞬间的能量泄露。】
【关联线索：落星湖底黑石上的图腾，与五行阵法符文存在70%相似度。】
“五行术法……”陈方低声念着，抬头看向湖中心，那里的水面还残留着淡淡的彩色光晕，“我在堡中的古籍里见过记载，上古时期有一种阵法，以五行为基，能自动识别敌意，一旦有生灵试图破坏阵法核心，就会触发反击。”
怀志道长抚着胡须，眼中闪过精光：“陈方兄弟是说，这落星湖本身就是一个巨大的五行阵？”
“可能性很大。”陈方调出光幕上的黑石图腾放大图，“你们看，这图腾的纹路，是不是和五行相生相克的图谱很像？”
众人凑近看去，只见图腾由五个交错的圆环组成，每个圆环上刻着不同的符号：一个像火焰，一个像水流，一个像山岳，一个像狂风，一个像大地。
“真的！”灵韵指着火焰符号，“这个和我见过的‘离火符’上的标记几乎一样！”
陆少游眉头紧锁：“如果落星湖是五行阵，那阵眼在哪？玄水又是……”
“玄水可能是阵法的‘灵媒’。”陈方接口道，“就像机器需要润滑油，五行阵的运转，或许离不开玄水的滋养。而那些水龙，恐怕不是自然生长的怪物，而是阵法孕育出的‘守护者’，专门清除试图盗取玄水的外来者。”
盛华挠了挠头：“可刚才那五彩光芒是帮我们的啊？按你这么说，它应该连我们一起打才对。”
“因为我们没有破坏阵法。”陈方调出刚才的战斗记录，“水龙攻击我们时，目标是装玄水的玉瓶，而我们只是在收集玄水，并没有损伤黑石或图腾。阵法的反击，针对的是‘破坏’，而非‘取用’。”
木筏缓缓靠岸，众人收拾好东西，背着装满玄水的背篓往陈家堡走去。
路上，怀志道长突然停下脚步，指向路边一块不起眼的石碑。
石碑上刻着几行模糊的字，经雨水冲刷后才勉强能辨认：
“星落湖，五行聚，守玄水，护灵根。盗者诛，取者度，千年一轮，应天象。”
“‘取者度’……”怀志道长抚着石碑，“这意思是，只要合乎‘度’，取玄水是被允许的？”
“‘度’是什么？”灵韵问道。
陈方看向背篓里的玉瓶，若有所思：“可能是数量。我们这次取了五瓶玄水，而水龙只在我们取到第五瓶时才出现……或许这就是‘度’，超过这个数量，就会被阵法判定为‘盗’。”
这个发现让众人心里一阵发寒。
原来他们能活着离开，不是因为运气好，而是恰好没超过“度”。
“那五彩光芒，就是阵法的‘度’的界限？”盛华问道，“水龙攻击我们时，已经超过了阵法允许的范围，所以阵法自动反击了？”
“应该是这样。”陈方点头，“水龙是守护者，但如果它们攻击‘合规取用者’，就会被阵法视为‘失职’，反而会遭到惩罚。”
回到陈家堡时，已是正午。
陈方先让灵韵将玄水存入密室，自己则带着陆少游、盛华和怀志道长去了藏书阁。
藏书阁里堆满了古籍，大多是些残破的竹简和泛黄的纸卷。陈方直奔最里面的书架，那里放着陈家堡收藏的上古文献。
“找到了！”陆少游从一堆竹简中抽出一卷，上面用甲骨文刻着《五行阵考》。
众人围坐在一起，由怀志道长翻译甲骨文：
“五行阵者，以天地五行为基，聚日月精华，化玄水为媒，育灵根于阵眼。其护者，非妖非怪，乃五行之气所化，辨善恶，识忠奸……”
“灵根……”陈方捕捉到关键词，“阵法守护的不只是玄水，还有‘灵根’？”
怀志道长继续翻译：“灵根者，万物生长之源，藏于阵眼之下，玄水为其液，星光为其肥，千年一熟，可活死人，肉白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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