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陈氏商会应天分会的大厅里还亮着灯火。
陈方将传输塔第七层的设计图在案几上铺开,指尖划过图纸上的榫卯结构:“这里的承重必须再加三道横梁,宁莹,你让木工房明早把樟木备足。”
宁莹刚应了声,门外突然传来“哐当”一声巨响,两扇木门被人一脚踹开。
十几个黑衣人身形如电,手中短刀在油灯下泛着冷光,为首者面罩上绣着只黑鹰——正是“快讯会”的标记。
“陈方,拿命来!”黑衣人嘶吼着扑上前,刀锋直取陈方心口。
“保护陈公子!”谭峰反应最快,腰间佩剑“呛啷”出鞘,硬生生架住短刀。
火星溅在他脸上,他却纹丝不动,“樊堂主,护着陈公子退后!”
樊展早拽着陈方往屏风后躲,宁莹抓起案上的砚台,狠狠砸向冲在最前的黑衣人:“休想伤我家公子!”砚台正中那人额头,顿时血流如注。
陈方反手抽出墙上挂着的软剑,剑穗在混乱中扫过烛台,烛火摇曳间,他已与两名黑衣人缠斗在一处。
归元掌的内劲透过剑尖迸发,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可黑衣人像是疯了般,前赴后继地往前冲,嘴里只喊着“取陈方首级”。
“这些人是死士!”樊展一刀劈开一人的手腕,高声提醒,“他们根本不怕死!”
陈方心头一沉,刚避开左侧砍来的短刀,右侧又有寒光刺到。
他拧身旋剑,剑刃擦着对方咽喉掠过,却不想斜后方突然窜出个黑衣人,短刀直刺他后心——那人身法极快,显然是个高手。
“小心!”谭峰的吼声震得人耳朵发麻。
陈方只觉背后一暖,随即听到“噗嗤”一声闷响,转身便见谭峰捂着肩膀跪倒在地,短刀没入他肩头三寸,鲜血顺着指缝汩汩往外冒。
“谭峰!”陈方目眦欲裂,软剑如白蛇出洞,瞬间刺穿那名黑衣人的肩胛。
此时商会护卫队终于赶到,手持长枪的护卫们组成枪阵,将黑衣人团团围住。
为首的黑衣人见势不妙,吹了声呼哨,残余者立刻如潮水般退去,转眼消失在夜色中,只留下满地狼藉和呻吟的伤员。
“快!拿金疮药来!”陈方蹲下身按住谭峰的伤口,声音都在发颤,“撑住,别睡!”
谭峰咧嘴一笑,血沫从嘴角溢出:“陈公子……我没事……”话没说完就疼得闷哼一声,“这些狗东西……真是下死手……”
宁莹端着药箱飞奔而来,樊展已撕下衣襟按住伤口,见陈方眼眶泛红,低声道:“先处理伤口,账咱们慢慢算。”
半个时辰后,谭峰躺在偏厅的床上,伤口已包扎妥当。
陈方坐在床边,看着他苍白的脸,拳头攥得咯咯作响:“‘快讯会’真是疯了,竟敢在商会重地公然行刺。”
“他们是怕了。”樊展端着刚煎好的药走进来,“传输塔越建越高,他们的日子越来越不好过,才狗急跳墙。”
陈方站起身,目光扫过窗外沉沉的夜色:“怕?那我就让他们更怕。”
他转身往外走,“去请冷堂主、郑盟主和赵堂主,就说我有要事相商,今夜务必见一面。”
三更时分,商会的密室里灯火通明。冷玉善捻着胡须,听完陈方的叙述,重重一拍桌子:“欺人太甚!‘快讯会’真当我们是泥捏的?”
郑威按着腰间的剑柄,指节泛白:“陈公子明说吧,要我们怎么做?‘铁剑盟’三百弟兄随时待命。”
赵刚瓮声瓮气地接话:“我已经让弟兄们盯着‘快讯会’的据点了,他们的总舵藏在城南的废弃戏台下面,这几日进了不少粮食,怕是想跟咱们耗。”
陈方将一张地图铺开,手指点在戏台的位置:“耗?咱们偏不给他们机会。”
他环视众人,“夜雄的主力都在戏台,外围只有三个暗哨。冷堂主,你带‘飞鹰会’的弟兄从后墙摸进去,解决暗哨;郑盟主,你率人堵住前门,断他们的退路;赵堂主,你的人熟悉地形,负责把周围的巷子守住,别让一个漏网之鱼跑了。”
他顿了顿,声音陡然转厉:“至于夜雄……”
“我去会他。”樊展往前一步,“上次在工地他跑了,这次我定要他好看。”
陈方点头:“江大人那边我已经派人去报信,他会带二十名官兵在外围接应,以防‘快讯会’求援。”
他看向众人,目光坚定,“今夜子时动手,一举端了他们的老巢,让应天府永绝后患!”
冷玉善抚掌道:“好!就这么办!我这就回去点人,带上迷魂香,尽量别伤人性命,留着给官府定罪。”
郑威起身抱拳:“我马上去召集弟兄,子时准时到戏台外集合。”
赵刚也跟着站起来:“我去安排巷口的埋伏,保证一只耗子都跑不出去。”
众人散去后,陈方独自站在窗前,月光照在他紧握的拳头上。樊展走到他身边,递过一把匕首:“这是‘铁剑盟’的玄铁匕首,你防身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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