洞穴里的血腥味还未散尽,灵棈正蹲在山魈的尸体旁啄食着什么,陈方刚松了口气擦把汗,就见那绕着锂辉石飞舞的小家伙突然停在他面前——赤金色的鬃毛在灵苔绿光下泛着细碎光泽,透明的翅膀扇得飞快,带起一阵混着硫磺味的风。
“你一直跟着我们,总得有个名字吧?”陈方放缓语气,指尖悬在小家伙头顶半寸处,这才发现它额间有块月牙形的白斑,和麒麟兽的纹路如出一辙。
小家伙歪了歪脑袋,用尖尖的喙轻轻啄了啄他的指尖,发出清脆的鸣叫:“仁午。”
“仁午?”陈方重复了一遍,目光落在它身后蓬松的尾巴上——那尾巴尖的毛呈螺旋状,正是麒麟兽独有的特征,“好,以后就叫你仁午。”
他刚说完,就见仁午的小爪子在空中潇洒一挥,一股若有若无的气体飘过来,带着草木与矿石混合的清香。
这气息钻入鼻腔的瞬间,陈方猛地想起麒麟兽喷出的白雾——原来刚才缩小的麒麟兽一直跟着他们,竟化作这寸许大小的模样。
仁午骄傲地挺了挺胸脯,扑棱着翅膀飞向“玄石”令牌,用喙轻轻啄了啄嵌在锂辉石上的令牌边缘。
“你是让我把它取下来?”陈方伸手握住令牌,刚一用力,令牌就“咔哒”一声弹了出来,锂辉石的紫光顿时黯淡不少。
仁午见状,立刻蹦到锂辉石前,小爪子在石面上飞快划动,动作娴熟得像是在解什么机关。
“快看!”音姿突然低呼,只见仁午划过的地方,锂辉石表面竟浮现出细密的纹路,如同活过来的脉络。
仁午猛地一掌拍在纹路中央,“咔嚓”一声脆响,一块拳头大的锂辉石从主体上分离出来,悬浮在半空,石心流转着晶亮的液体,像是凝固的月光。
“锂石精。”仁午的声音带着一丝骄傲,小爪子指着那块悬浮的晶石,“矿脉的心脏。”
陈方伸手接住锂石精,入手温润,石心的液体顺着指缝流淌,却不沾分毫,反倒在皮肤上留下淡淡的清凉。
“这就是能量的源头?”他想起仁午之前说的“灵能”,“是不是取走它,矿脉就安全了?”
仁午点了点头,翅膀指着锂辉石上的凹槽:“没了它,灵能不会外泄,蔡京的人感应不到。但要激活……”
它突然停住,小爪子在空中虚画着什么,“需要符文,刻在令牌上的符文。”
“符文在哪?”谭峰凑过来,剑鞘碰在石壁上发出轻响,“你知道怎么画?”
仁午却摇了摇头,小脑袋转向洞穴深处:“令牌还有一个凹槽,在……在守矿人的石像后面。放进去,符文会自己出来。”
它扑棱着翅膀飞到陈方肩头,尾巴尖的螺旋毛蹭着陈方的脖颈,“现在走,这里不安全,石甲熊的同类要来了。”
陈方心中一凛,刚才山魈的嘶吼怕是已经惊动了其他异兽。他连忙将锂石精揣进贴身的布袋,又把玄石令牌系回腰间,对众人道:“仁午说得对,先离开这里。灵韵,你和音姿走中间,谭峰、宁莹断后,盛兄跟着我,都把火把灭了,借灵苔的光走。”
众人依言熄灭火把,洞穴顿时被灵苔的绿光笼罩,影影绰绰的石笋如同蛰伏的怪兽。
仁午在前方引路,小爪子不时指向某处石缝,众人跟着它钻进狭窄的通道,才发现这里竟藏着条近路,比来时的路好走不少。
“仁午,你在这里待了多久?”灵韵悄悄靠近陈方,压低声音问道,目光落在仁午螺旋状的尾巴尖上,“你好像对矿洞了如指掌。”
仁午没等陈方开口,已抢先答道:“三百年。看着矿工挖矿,看着山魈长大,看着……”
它突然顿住,翅膀蔫蔫地垂了下来,“看着守矿人变成石像。”
众人皆是一怔,陈方想起石壁上的刻痕,那些模糊的小人图案原来都是守矿人。
他正欲追问,通道前方突然传来“窸窣”声,谭峰立刻按住腰间的剑:“有东西过来了!”
仁午却摆了摆爪子:“是我的同伴,来接我们的。”
果然,片刻后,一道赤金色的身影从黑暗中窜出,竟是另一只稍大些的麒麟兽,背上还驮着个藤筐。
“上来。”那麒麟兽的声音带着喘息,显然是急着赶来,“山脚下发现了蔡京的探子,骑着快马,估计是去报信的。”
陈方这才明白,刚才的麒麟兽并非独自前来,竟还有同伴。
他不再犹豫,让灵韵和音姿先上藤筐,又把灵棈和仁午塞进筐里,自己则与谭峰、宁莹、盛华跟在麒麟兽身后,沿着通道疾行。
藤筐在麒麟兽的羽翼带动下轻飘飘的,灵韵掀开筐帘往下看,只见通道两侧的石壁上布满了小小的洞穴,里面隐约闪烁着幽光,像是无数双眼睛。
“那些是……”灵韵话音未落,就见一只巴掌大的石甲虫从洞穴里窜出,直扑藤筐。
仁午突然从筐里探出头,喷出一口白雾,石甲虫瞬间被冻成冰块,“吧嗒”一声摔在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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