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军府的大牢里,铁链拖地的声响格外刺耳。
杨康年被扔进最深处的牢房,官袍被撕扯得破烂不堪,断了的手腕用布条胡乱缠着,渗出血迹来。
“水……给我水……”他趴在冰冷的地上,对着狱卒嘶吼。狱卒却只啐了口唾沫,转身就走——谁都知道这是个勾结山贼的赃官,没人肯给他好脸色。
牢房外,龚凡军正对着烛火整理卷宗。
周先生将一份供词递过来,上面是过山虎的画押:“大人,过山虎都招了,说杨康年不仅让他们伪造黑风谷的信物,还答应事成之后保他们洗白身份,当个巡检官。”
“痴心妄想。”龚凡军冷笑一声,在卷宗上盖下印章,“把这些连同他贪墨盐税的账册,一起封进密函,八百里加急送进京。”
他顿了顿,又道,“再写一封,奏请朝廷嘉奖黑风谷王闯天,就说他协助官府擒获要犯,护境有功。”
周先生有些犹豫:“大人,给江湖门派请功,怕是会引来非议……”
“非议也得请。”龚凡军站起身,望着窗外的月光,“王闯天这次帮了大忙,若不是他及时赶到,夜影教的人未必能击退。再说,成都府的百姓都看着呢,朝廷赏罚分明,才能安民心。”
黑风谷的聚义厅里,王闯天正给石勇换药。
石勇后背被毒液灼伤的地方起了水泡,疼得龇牙咧嘴,嘴里却还念叨着:“师父,听说杨康年被关大牢了?这小子总算栽了!”
“栽得好。”王闯天往他背上涂药膏,“但这事还没完,夜影教的人为什么帮他?他们想要什么?”
二当家走进来,手里拿着张告示:“师父,知军府贴出告示了,说杨康年勾结山贼劫军粮,证据确凿,已经上奏朝廷了!”
百姓们闻讯赶来,在谷口放起了鞭炮。
卖花阿莲捧着束栀子花,红着眼圈说:“王掌门,这下可算清白了!我就知道好人有好报!”
“多亏了龚大人公正。”王闯天接过花,插进桌上的陶罐里,“去备些礼物,明日我去知军府道谢。另外,让弟兄们收拾收拾,咱们该接着找锂辉石矿了。”
石勇急道:“师父,不等朝廷的奖赏吗?”
“咱们行侠仗义,不是为了奖赏。”王闯天拍了拍他的肩膀,“找到矿,造好传输塔,让成都府的百姓日子过得更安稳,比什么奖赏都强。”
汴京的紫宸殿里,徽宗皇帝赵佶将奏折摔在龙案上,朱笔滚落地上。“废物!都是废物!”
他指着跪在地上的转运使,气得发抖,“你举荐的好门生!勾结山贼,劫军粮,还想栽赃江湖义士,丢尽了朝廷的脸面!”
转运使吓得额头抵着地面,连声道:“臣有罪!臣识人不明,请陛下降罪!”
“降罪?”宋徽宗冷笑,“杨康年贪墨盐税三千两,勾结夜影教,桩桩件件都是死罪!你这个举荐人,难辞其咎!”
他对旁边的太监道,“传旨,革去转运使一职,贬为庶民!再令刑部侍郎李嵩,带三百禁军,即刻赶赴成都府,将杨康年押解回京问斩!”
李嵩出列领旨,刚要退下,又被宋徽宗叫住:“记住,要查清楚夜影教和杨康年的勾当,若有同党,一并拿下,绝不姑息!”
成都府的大牢里,杨康年正对着前来探望的家仆哭嚎:“快去给张御史送信!就说我知道他贪墨河工款的事,他要是不救我,我就把他供出来!还有李尚书,当年他买官的银子还是我帮他凑的……”
家仆刚要转身,却见牢门被推开,刑部侍郎李嵩带着禁军走了进来,手里拿着锁链:“杨康年,别费力气了。你的同党?张御史今早已经被革职了,李尚书也被陛下禁足府中,自身难保。”
杨康年如遭雷击,瘫坐在地上,嘴里喃喃道:“不可能……他们答应过我的……”
“答应你的,不过是互相利用罢了。”李嵩示意禁军上前,“带走!”
铁链锁住杨康年的脚踝,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响。百姓们早已围在府衙外,见他被押出来,纷纷往他身上扔烂菜叶和石子。
“贪官!活该!”
“杀了他!为那些被劫的商旅报仇!”
“还有冯强那畜生,也别放过!”
杨康年被打得头破血流,却连一句求饶的话都说不出来。
李嵩看着这场景,对身旁的龚凡军道:“民心可用啊。龚大人,你能及时揭发此事,护境安民,陛下定会嘉奖。”
龚凡军拱手道:“不敢居功,都是王闯天和百姓们的功劳。”
三日后,杨康年被押解上路的消息传遍成都府。
百姓们涌上街头,看着囚车远去,放起了鞭炮。
王闯天站在黑风谷的了望塔上,望着远处的烟尘,对二当家道:“总算结束了。”
二当家却指着山下:“师父,你看谁来了?”
只见李嵩带着几个禁军,正往谷中走来,身后跟着龚凡军。
王闯天迎上去,拱手道:“李大人,龚大人,不知今日到访,有何指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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