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刚在天枢塔顶听完墨家弟子汇报传讯覆盖范围,腰间的对讲机就“滋滋”响起来,传来商会掌柜王伯急得发颤的声音:“公子!不好了!玄铁精断货了!工坊里堆着三百多份订单,再拿不到料,下月初就得停工!”
陈方握着对讲机的手一紧,塔下的风仿佛瞬间灌进衣领,凉得人打哆嗦。
他快步走下旋转楼梯,玄木台阶被踩得“咚咚”响:“王伯,上个月不是刚从莱芜矿拉了二十车玄铁精?怎么会断货?”
“别提了!”王伯的声音透着哭腔,“莱芜矿被‘快讯会’的人包了!夜雄派了高手守在矿口,出价比咱们高两成,矿主直接撕了合同!现在洛阳、齐州的矿也都被他们盯上,咱们的采买队根本拿不到货!”
陈方走到塔底时,李清风正带着几个商会管事等在那里。
管事们手里捧着账本,脸色比账本还白。
“公子,这是目前的订单明细。”一个管事递过账本,“光是汴京的商铺就订了一百五十台主机,各地镖局要的副机更是堆成了山。”
陈方翻开账本,密密麻麻的红手印刺得人眼睛疼。
他突然停住翻页的手,指尖点在“一机三副”的规格说明上:“王伯,通知工坊,暂停主机生产,所有玄铁精优先做副机。”
“啊?”王伯在对讲机那头愣住,“可主机才是赚钱的大头啊!”
“现在不是算大头小头的时候。”陈方声音斩钉截铁,“把主机和副机的配比改成‘一机九副’,主机只接受预定,副机现货供应,单台定价二两白银。”
他看向李清风,“这样一来,同样的玄铁精,能多产出三倍的货,先把市场占住再说。”
李清风眼睛一亮:“这招妙!副机轻便易携,江湖上跑镖的、做买卖的更用得上。咱们虽然少赚点,但能让‘快讯会’的货卖不出去。”
“不止如此。”陈方补充道,“让墨家的人改改副机的设计,加个‘群呼’功能——一个主机能同时对九个副机喊话,镖队走散了也能随时联系。这功能,‘快讯会’绝对没有。”
汴京城西的“快讯会”总堂里,夜雄正把玩着块墨玉牌,听着手下的汇报。
堂内燃着昂贵的龙涎香,却驱不散空气中的火药味。
“舵主,陈氏商会果然改卖副机了,还降价到二两。”一个青衣管事躬着身,“咱们的加急递要三两,现在好多商铺都在退订。”
夜雄将墨玉牌往桌上一拍,玉牌边缘的尖刺在桌面上划出深痕:“降价?他陈方有多少玄铁精跟我耗?”
他冷笑一声,“传令下去,加急递降到一两五,再给各分会发五百两,让他们在各州府开分店,凡在咱们这儿寄消息的,前三个月免佣金!”
旁边的谋士连忙劝阻:“舵主,这样下去咱们会亏本的!陈氏商会有玄石矿撑着,咱们……”
“亏本?”夜雄猛地站起来,黑袍扫过桌案,茶杯摔在地上四分五裂,“等我抢了他的天枢塔,垄断了全大宋的传讯,这点损失算什么?”
他指着窗外,“派人去盯着天枢塔的玄铁精运输队,给我劫了!我看他没了料,还怎么造副机!”
陈氏商会的密室里,煤油灯的火苗忽明忽暗。
陈方坐在主位,面前摆着张大宋舆图,上面用朱砂圈出十几个红点——都是“快讯会”新开设的分会。
“莱芜矿拿不回来,咱们只能另找门路。”商会的老掌柜捋着花白的胡子,“老朽倒是知道,青州有个废弃的老矿,据说藏着富矿脉,只是当年塌方后就没人敢去了。”
陈方指尖点在青州的位置:“有矿就好。谭峰,你带二十个护卫,明天一早就去青州,就算是塌方,也得给我开出条路来!”
“公子,那矿太危险了……”老掌柜还想说什么,被陈方抬手打断。
“危险也得去。”陈方的声音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夜雄想断我的粮,我就给他找个新粮仓。”
他转向一个年轻管事,“你去召集墨家的人和城里的铁匠,研究用青铜代替玄铁精。青铜软,但掺上玄石粉说不定能行,就算传讯距离短点,至少能应急。”
年轻管事眼睛一亮:“我这就去!前几天我见墨家弟子用青铜做过机关鸟的齿轮,说不定真能成!”
陈方又看向李清风:“龙渊阁在各州府的人脉广,能不能帮我盯着‘快讯会’的分店?他们开一家,咱们就去附近设个临时摊位,用‘群呼副机’搞演示,我就不信抢不过他!”
李清风笑着点头:“这事儿简单。我让龙渊阁的弟子扮成货郎,走街串巷地卖,保证比他们的分店还显眼。”
三日后,青州的老矿洞口,谭峰正指挥着护卫清理塌方的碎石。
矿洞深处传来刺鼻的硫磺味,石壁上还留着当年塌方的裂痕。
“头儿,这洞真能有玄铁精?”一个年轻护卫抹着脸上的灰,声音发颤。
谭峰踹了块碎石进洞,听着里面传来的回响:“老掌柜说这洞当年出的玄铁精比莱芜矿的还好,就是太深。给我往深处挖,挖到水脉说不定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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