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方的长剑划破最后一名天河堂弟子的衣襟,趁对方踉跄之际,脚尖在其膝弯一踢。
那弟子惨叫着跪倒,陈方已借着这股力道纵身跃起,踩着树干翻身落入密林。
他回头望了眼仍在地上翻滚的敌人,腰间的光动能记事簿正微微发烫——【11:58:32】,倒计时的数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得他心口发紧。
“得快点找到汇合点。”他抹了把脸上的血污,辨认着树干上的梅花标记。
之前匆忙刻下的纹路旁,竟多了道新的刻痕,是个指向西北的箭头。
“是李清风的记号!”陈方精神一振,那是他们约定的“紧急集合”暗号,看来其他人也在附近。
刚穿过一片灌木丛,前方突然传来铁器碰撞的脆响。
陈方握紧长剑潜行过去,拨开枝叶一看,竟是李清风正与三名黑衣人格斗,白尚的大船停在不远处的河湾里,船上插着面“泛槎”旗,在风中猎猎作响。
“李前辈!”陈方大喊着冲过去,长剑直刺一名黑衣人的后心。
那人猝不及防,被刺穿肩胛,惨叫着倒地。
李清风见是他,长舒一口气:“你可来了!这些是夜影教的人,盯着我们的星辰晶不放!”
剩下两名黑衣人见势不妙,虚晃一招便要逃。
陈方岂能放过,“隧穿步法”展开,瞬间拦在他们身前,长剑横削,逼得两人连连后退。
李清风趁机补上两剑,干净利落地解决了战斗。
“白前辈呢?”陈方问道。
“在船上守着星辰晶。”李清风引着他往河湾走,“我们刚摆脱天河堂的快船,就被这些家伙缠上了。说起来,你见过其他人吗?”
陈方摇头,刚要说话,却见白尚从船上探出头:“两位快来!陈长老和一位蒙面朋友正朝这边过来!”
两人急忙望去,只见陈天眼拄着铁尺,被个黑衣人半扶半搀着走来,裤腿上还在滴血。
“二长老!”李清风连忙迎上去,“怎么伤着了?”
“小意思。”陈天眼咧嘴一笑,露出缺了颗牙的牙床,“被毒箭擦了下,不碍事。倒是这位小哥,帮了我大忙。”
他拍了拍身旁的黑衣人。
黑衣人摘下面罩,露出沈青梧的脸。
“种阁主呢?”陈方追问。
沈青梧往西北方向一指:“阁主在前面的废弃寺庙等着,说那里地势隐蔽,适合暂避。
”他从怀中掏出个油纸包,“这是阁主让带的伤药,还热乎着呢。”
柳音姿在小镇的巷道里疾奔,身后的脚步声如附骨之蛆。
她咬着牙拐进条死胡同,后背抵住斑驳的土墙,长剑横在胸前——七名天河堂弟子堵住了巷口,为首的正是之前被她划伤手腕的汉子,此刻正狞笑着甩动铁链。
“柳姑娘,这回看你往哪跑!”汉子抖得铁链哗哗作响,“乖乖交出星辰晶,爷还能让你少受点罪。”
柳音姿握紧剑柄,指尖因用力而发白。小腿的伤口在渗血,每动一下都钻心地疼。
就在这时,胡同顶的青瓦突然“哗啦”作响,三个身影从天而降,正是庄园里的护卫,为首的手里还提着杆长枪。
“姑娘快走!我们缠住他们!”护卫长枪一扫,逼退上前的弟子。另两人拔出短刀,护在柳音姿身前。
“多谢各位!”柳音姿眼眶一热,不再犹豫,踩着护卫的肩膀跃上墙头。
刚站稳脚跟,就见墙那边站着个穿苗服的女子,正举着毒镖瞄准巷口。
“樊堂主在河湾等你,跟我来!”女子吹了声口哨,引着她往西北跑。
“你是……”
“五花教的阿依,奉教主之命接应。”阿依头也不回,“刚才在打谷场帮你的少年,是我们教里的眼线,怕你起疑才没说。”
柳音姿心中恍然,难怪那少年的铁剑用得那般娴熟,原来是五花教的人。
两人穿过两条街,远远望见河湾里的“泛槎”旗,阿依笑道:“到了,樊堂主就在船上。”
樊展靠在船舷上喘气,腰间的伤口刚被阿依撒了点苗药,火辣辣地疼。
他望着陆续上船的陈方、李清风和柳音姿,又看了眼角落里包扎伤口的陈天眼,忍不住笑道:“可算聚齐了,再晚一步,我这骨头就要散架了。”
“还差种阁主。”陈方拿出光动能记事簿,上面的倒计时已跳到【10:00:00】,“沈青梧说他在废弃寺庙等我们,距离这里还有十里地。”
白尚端来壶热茶:“我这船快,半个时辰就能到。只是寺庙周围怕是不太平,天河堂和夜影教的人都在附近晃悠。”
“怕他们不成?”陈天眼往嘴里塞了块干粮,“老朽的暗器还没喂饱呢。”
柳音姿轻轻抚摸着怀中的星辰晶,忽然蹙眉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些神秘帮手来得太巧了?龙渊阁的沈青梧,五花教的阿依,还有白前辈……他们像是早就知道我们会在哪遇险。”
这话一出,众人都沉默了。李清风摩挲着竹杖:“我也觉得奇怪,夜影教的人每次都能精准堵住我们,倒像是有人故意泄露行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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