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官道上的马蹄声如惊雷般炸响,二十余名天河堂弟子纵马狂奔,为首之人高举着陈方的画像,沿途盘问着每一个行人。
陈方刚将柴担扔进灌木丛,就听见身后传来怒喝:“那樵夫跑了!肯定是陈方!”
他不敢回头,将“隧穿步法”催动到极致,身形在树间化作一道残影。
背后的箭矢呼啸而至,擦着耳畔钉进树干,箭尾的白羽还在嗡嗡颤动。
“往东边追!他跑不远!”追兵的嘶吼声越来越近,陈方突然脚下一滑,重重摔在铺满枯叶的地面上。
手掌按到一块尖锐的石头,顿时渗出鲜血,与泥土混在一起。
“不能停!”他咬着牙爬起来,瞥见前方的陡坡上有片茂密的荆棘丛,心中一横,直接滚了下去。
荆棘划破衣衫,在皮肤上留下火辣辣的伤口,但也成功掩盖了踪迹。
躲在荆棘丛深处,他听见追兵在坡上骂骂咧咧地搜寻,脚步声渐渐远去。
陈方这才瘫软下来,摸出怀中的星辰晶,晶体表面竟渗出细密的水珠,像是在为他降温。
“你倒是通灵。”他苦笑着擦去晶体上的血污,“等过了这关,定要好好研究你的秘密。”
李清风的小船如离弦之箭般冲向天河堂的船队,船头激起的浪花溅了他满身。
他握紧长剑,看着前方越来越近的船只,突然扯开嗓子大喊:“天河堂的杂碎!爷爷来送你们上路!”
“拦住他!”船队中传来怒吼,七八根竹篙朝着小船戳来。
李清风足尖一点船板,身形如惊鸿般跃起,长剑横扫,将竹篙尽数斩断。
借着下落的势头,他稳稳落在一艘大船的甲板上。
“杀了他!”三名黑衣弟子举刀扑来,李清风不闪不避,长剑在胸前挽出银弧,瞬间刺穿两人的咽喉,第三人被他一脚踹进河里。
他抓起船舷边的火把,朝着船舱扔去,浓烟顿时滚滚而起。
“走了!”他纵身跳上旁边的小船,解开缆绳,用船桨猛拍水面。
小船顺流而下,很快便将着火的大船甩在身后。
李清风回头望去,只见天河堂的船队乱作一团,有人忙着救火,有人驾船追赶,却被他故意弄乱的航道堵得动弹不得。
“老东西,还挺能折腾。”他喘着粗气抹了把脸,却见前方的河道突然变窄,两岸的芦苇丛中隐约闪过刀光——竟是另一队人马设下的埋伏,服饰既不是天河堂,也不是龙渊阁。
“又来一群?”李清风将长剑横在身前,“今天倒成了香饽饽。”
陈天眼踉跄着冲进废弃道观,身后的追兵脚步声如擂鼓般敲在心头。
他反手关上斑驳的木门,用断梁死死顶住,随即摸出腰间的暗器囊,将透骨钉、烟雾弹一一摆在供桌上。
“砰!砰!砰!”门板被撞得剧烈摇晃,木屑簌簌落下。
陈天眼深吸一口气,爬上布满蛛网的神龛,掀开供桌下的暗格——这是他早年云游时发现的藏身之处,没想到今日派上了用场。
“砸开它!”门外传来怒喝,门板应声碎裂。
三名追踪者冲了进来,脚刚踏入门槛,就触发了陈天眼埋下的机关——地面突然弹出三根尖刺,正中两人的脚踝。
“啊!”惨叫声中,第三人刚要后退,又被从天而降的网兜罩住。
陈天眼从神龛上跳下来,铁尺一挥,敲在那人的后脑勺上。
“搞定。”他拍了拍手,刚要处理掉被刺中的两人,却见他们突然口吐黑血,抽搐着没了气息。
“这是……”陈天眼凑近查看,发现尖刺上竟涂了剧毒,“不是我的东西!”
道观外传来冷笑,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陈长老好手段,不如借你的星辰晶给在下瞧瞧?”
陈天眼握紧铁尺,一步步退到神龛旁:“阁下是谁?用毒可不是天河堂的风格。”
“影阁办事,与你无关。”随着话音,七八名黑衣人破窗而入,手中的弯刀泛着幽蓝的光,显然也淬了毒。
柳音姿的长剑被两名天河堂弟子死死缠住,剑招渐渐散乱。
她感到手臂越来越沉,小腿的旧伤在剧烈动作下再次裂开,鲜血顺着裙摆滴落在地。
“抓活的!堂主有令要问话!”领头的弟子狞笑着逼近,手中的长刀带着风声砍向她的手腕。
柳音姿急忙回剑格挡,却被震得连连后退,眼看就要被擒。
“铛!”一声脆响,一柄短斧突然飞来,将长刀磕开。
商队里那个看似木讷的伙计不知何时站到了她身前,手中还握着另一柄短斧,憨厚的脸上此刻满是凌厉。
“你……”柳音姿又惊又疑。
伙计没回头,只是沉声道:“我家主人在汴京‘晚香楼’等你,说是有星辰晶的消息。”
他斧头挥舞如轮,逼退围上来的弟子,“跟我走!”
柳音姿犹豫片刻,看了眼躲在货箱后瑟瑟发抖的商队众人,终究还是跟上他的脚步,朝着密林深处撤去。
身后传来天河堂弟子的怒骂声,但很快被伙计布下的烟雾弹挡住了去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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