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清观后殿的断墙后,李清风拄着柳音姿递来的木杖,咳嗽着坐下,目光落在樊展身上时忽然笑了:“樊堂主左眉这道疤,还是当年在华山救种阁主时留下的吧?当时你为了挡那枚淬毒的飞镖,硬生生挨了一剑,我还亲手给你包扎过。”
樊展闻言一怔,随即露出恍然之色:“原来是李老先生!当年在华山之巅,您用金疮药混着蜂蜜给我敷伤口,说这样好得快——晚辈一直记着呢!”
他抱拳深深一揖,“若非您及时送来解药,晚辈这条命早就交代在华山了。”
陈方在一旁听得诧异:“你们早就认识?”
“何止认识。”李清风拍着樊展的胳膊,“当年种师道刚接管龙渊阁,根基未稳,是我带着他走遍江湖,结识了三十六路豪杰。樊堂主那时还是个毛头小子,跟着我们跑前跑后,递水打扇,一手暗器功夫还是我教的启蒙呢。”
樊展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笑了:“老先生还记得这些。当年您教我‘流星赶月’的手法,说暗器要准,更要懂人心——如今想来,真是至理名言。”
柳音姿听得眉开眼笑:“这么说来,樊堂主和我们算是自家人了!刚才还瞒着身份,可把我急坏了。”
“实在对不住音姿姑娘。”樊展拱手致歉,“龙渊阁规矩,未得阁主允许,不可暴露身份。方才在断崖下,若不是情况紧急,晚辈也不敢贸然相认。”
陈天眼在一旁摸着胡须,对陈方道:“三少爷,这下可放心了吧?老奴就说樊堂主不像坏人,出手的路数带着正气流。”
陈方笑着点头:“是我多心了。樊堂主,既然是自家人,那咱们就开诚布公——李前辈说这道观有玄机,不知具体指什么?”
李清风收起笑容,从怀中摸出块磨损的羊皮卷:“你们看,这是我从三清观的梁上找到的,上面画着道观的布局,只是这后殿的位置,标着个奇怪的符号。”
他指着卷上的漩涡图案,“和音姿的玉佩背面一模一样,定是藏令牌的关键。”
樊展凑近细看,忽然道:“这是‘九宫锁’的标记!龙渊阁的秘档里提过,武则天时期的密室常用这种锁,需要对应的玉佩才能打开。”
他看向柳音姿,“音姿姑娘的玉佩,怕是钥匙。”
“那我们快去找密室!”柳音姿急道。
“别急。”陈方按住她,“天河堂的人还在外面,刚才被我们打退,定是去搬救兵了。咱们得先布下陷阱,免得被抄了后路。”
他对陈天眼道,“二长老,您擅长机关,能不能在大殿门口设个翻板?”
陈天眼眼睛一亮:“正有此意!这道观的地砖松动得很,正好做个简易的‘坠马坑’。”
他转身就要动手,又被李清风叫住。
“等等。”李清风指着羊皮卷,“密室入口在后殿的香炉底下,但要先转动前殿的铜鹤,才能打开机关。咱们得分开行动——我和音姿去后殿找密室,你们三人在前殿牵制敌人,如何?”
樊展摇头:“不妥。天河堂的首领赵三虽死,但魏明远说不定就在附近。老先生和音姿姑娘单独行动太危险,我陪你们去后殿,陈公子和二长老在前殿接应。”
陈方点头同意:“就这样定了。二长老,咱们在前殿的梁柱上挂些硫磺弹,天河堂的人怕火,正好用来对付他们。”
他从背包里掏出几个陶罐,“这是陈家堡特制的‘霹雳火’,扔出去能炸开一团火,虽伤不了人,却能阻住他们的脚步。”
众人分工完毕,陈天眼忙着在前殿布置机关,陈方则爬上横梁,观察外面的动静。
樊展护着李清风和柳音姿往后殿走去,刚转过回廊,就见三个黑衣人手提长刀冲了过来。
“是天河堂的援兵!”樊展低声道,“老先生和音姿姑娘躲到柱子后,看我的!”
他抽出软剑,身形如箭般冲上前,剑招展开如狂风骤雨,正是龙渊阁的“惊涛十三式”。
为首的黑衣人刚要挥刀,就被樊展一剑挑飞兵器,手腕上划开道血口。
另两人左右夹击,却被樊展用剑鞘分别打中膝盖,惨叫着跪倒在地。不过片刻功夫,三个黑衣人就被制服。
柳音姿看得咋舌:“樊堂主好功夫!比我义父教我的‘清风剑’厉害多了。”
李清风笑骂:“你这丫头,胳膊肘往外拐。当年樊堂主初学剑法,还不是天天缠着我要学‘清风问月’?”
樊展脸一红:“老先生又取笑我。快去找香炉吧,免得陈公子他们那边有麻烦。”
后殿的香炉积着厚厚的灰尘,樊展擦去浮尘,果然见炉底刻着个漩涡符号,与玉佩上的纹路严丝合缝。
柳音姿将玉佩按上去,只听“咔哒”一声轻响,香炉缓缓升起,露出个黑黢黢的洞口。
“真的打开了!”柳音姿惊喜道。
就在此时,前殿突然传来爆炸声,伴随着陈方的喊声:“魏明远来了!带了二十多人!”
樊展当机立断:“老先生,您先下去查看,我和音姿姑娘守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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