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里的烛火噼啪作响,将十二名“黑水帮”成员的影子拉得歪歪扭扭。
陈方盯着被捆在石柱上的头目,这人刚才还嘴硬如铁,此刻被三长老的掌风扫过,脸色已白得像纸。
“方儿,让老夫来会会他。”三长老陈天望往前迈了一步,青布长衫下的手掌微微隆起,指节因运功而泛着青白。
他年轻时在江湖上有“铁掌震江南”的名号,虽已年过六旬,掌力却愈发浑厚。
陈方退到一旁,对灵韵使了个眼色。灵韵立刻掏出纸笔,准备记录口供。
盛华则靠在石壁上,玉笛在指尖转着圈,眼神警惕地盯着其他俘虏——刚才已有两人试图咬毒自尽,被他眼疾手快地捏住下巴。
“小子,”三长老走到头目面前,声音不高却带着穿透力,“老夫问你三句话,你若有一句不实,就尝尝这‘裂石掌’的滋味。”他说着抬起手掌,隔空往旁边的石桌一拍。
“咔嚓”一声脆响,三寸厚的青石桌面竟裂出蛛网般的纹路。头目瞳孔骤缩,喉结上下滚动,显然被这掌力惊到了。
“第一句,”三长老指尖点了点他的胸口,“指使你们的,真是万通和兴隆两家商会?”
头目紧咬着牙,额角的汗珠顺着脸颊往下淌,滴在衣襟上洇出深色的痕迹。
他嘴唇哆嗦了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是……是他们!”
“放屁!”三长老突然提高声音,掌风带着劲风扫过他的脸颊,“万通的孙兴隆上个月刚被你家帮主抢过码头,怎么会花钱请你们办事?当老夫是三岁孩童?”
头目被掌风刮得脸颊生疼,顿时慌了神:“我……我记错了!是……是铁刀会!李堂主给了我们五百两银子!”
“再撒谎,这掌就拍在你心口上。”三长老的手掌缓缓抬起,掌心的空气仿佛都被压缩得微微发烫,“老夫在铁刀会喝过酒,李虎那厮虽是莽夫,却不屑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说!到底是谁!”
最后三个字几乎是吼出来的,震得密室顶上落下簌簌灰尘。头目吓得魂飞魄散,突然哭喊起来:“我说!是个穿蓝袍的先生!他没说名字,只让我们自称黑水帮,事成之后给我们三千两,还说……还说事成后能让我们加入天机阁!”
“天机阁?”陈方心头一震,与盛华交换了个眼神——这与之前那头目的供词对上了。
三长老却没停手,手掌又往前递了半寸:“那蓝袍先生长什么样?说清楚!”
“他……他戴个斗笠,看不清脸,左手缺根小指!”头目哭着喊道,“说话带江南口音,腰间挂着个铜制的齿轮吊坠!我们接过银子时看到的!”
灵韵笔尖一顿,抬头道:“和之前那名俘虏说的独眼吴先生特征对上了,只是没提斗笠。”
“第二句,”三长老继续问道,“他们让你们抢对讲机工艺,真正目的是什么?”
“不知道啊!”头目急得摇头,铁链在石柱上磨出刺耳的声响,“他只说那玩意儿能‘通神’,拿到了能卖大价钱!还让我们趁机在堡里找找有没有刻着齿轮的石碑,找到了另外加钱!”
“齿轮石碑……”陈方眉头皱得更紧,这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个说法。他看向其他俘虏,扬声道:“谁还知道更多关于石碑的事?说出来,我放他走!”
角落里一个矮个汉子突然抬起头,声音发颤:“我……我知道一点!那蓝袍先生说,石碑里藏着‘玄水之源’的钥匙,玄水用完必须靠石碑才能找到新水源!”
这话一出,陈方和三长老都愣住了。
玄水是陈家堡的最高机密,连堡内子弟都少有人知晓,天机阁怎么会知道得如此清楚?
“第三句,”三长老的声音冷得像冰,“你们中间,谁是天机阁安插的眼线?”
所有俘虏顿时骚动起来,纷纷摇头喊冤。
三长老却冷笑一声,突然转身,快如闪电地抓住最左边那名汉子的手腕:“你袖口沾着硫磺粉,这是天机阁机关术常用的东西。刚才别人喊疼时你眼神镇定,绝非普通喽啰!”
那汉子脸色骤变,突然往嘴里塞东西。
盛华身形一晃,玉笛精准地敲在他下巴上,“当”的一声,一枚黑色药丸从他嘴角滚了出来。
“说!你在天机阁是什么身份?”陈方上前一步,目光如刀。
汉子被戳穿身份,反而镇定下来,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陈公子不必白费力气。吴先生说了,你们找不到石碑,玄水耗尽之日,就是陈家堡覆灭之时。”
“你找死!”三长老怒喝一声,掌力刚要拍出,却被陈方拦住。
“让他说下去。”陈方盯着汉子的眼睛,“石碑到底在哪?玄水之源又是什么?”
汉子桀桀怪笑:“天机不可泄露……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万通和兴隆两家商会,早已被我们控制。孙兴隆的儿子在我们手里,赵万通的账本上,可记着不少通敌的勾当呢……”
这话像惊雷般炸响,陈方终于明白——万通和兴隆之前的摇摆不定,根本不是怕了陈家堡,而是受制于天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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