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西的客栈厢房里,烛火摇曳,映着陈方铺开的三张地图。
盛华用炭笔在极北星辰谷的位置圈了个圈,笔尖敲着纸面:“从这里进山,有两条路——左边是黑风口,常年刮着能掀翻马车的狂风,据说连巨石都能被卷上天;右边是一线天,狭窄得只能容一人通过,最适合设埋伏。”
陈方指尖点向“一线天”:“就走一线天。”
“可那太险了!”灵韵捧着星象图,眉头拧成个结,“星象显示,未来七日那里会有血光煞,恐有厮杀。”
“险路才安全。”陈方抬眼看向陆少游,“暗影教的人肯定以为我们会绕开一线天,咱们偏要反其道而行。陆兄,你那位前辈,能教我们破埋伏的法子吗?”
陆少游折扇“唰”地展开,扇面上的“山河”二字在烛火下泛着光:“前辈说,对付暗箭,最好的法子是‘以快破巧’。他传了我套‘惊鸿步’,说是踏起来能在瞬息间变向三次,寻常暗器根本打不着。”他起身演示了两步,身形飘忽得像团柳絮,“盛兄,你擅长追踪,到时候就靠你提前识破陷阱了。”
盛华摸出腰间的骨笛,笛孔里还插着根羽毛——那是他从暗影教刺客身上拔下来的,据说能用来预警杀气。
“放心,我这‘听风笛’可不是摆设,三里内有藏着的人,笛音会变调。”他忽然压低声音,“不过夜无天那老狐狸,说不定会派死士伪装成猎户,咱们得格外小心。”
灵韵把星象图叠成方块,塞进袖袋:“我画了三张‘启明阵’的阵图,埋在必经之路的石头下,一旦触发,星光会凝成结界,能挡住半个时辰。只是……”她咬了咬唇,“这阵法太耗灵气,我最多只能撑三次。”
陈方拿起炭笔,在地图上标注出三个红点:“第一站星辰谷,取星辰晶;第二站黑木林,找玄铁精;第三站灵雾山,砍灵纹木。咱们分两队——我和灵韵走星辰谷,盛兄和陆兄去黑木林,最后在灵雾山汇合。”
“为何要分开?”盛华挑眉。
“夜无天若要动手,肯定会集中兵力围堵一队。”陈方解释道,“分开走,他们首尾难顾。而且灵韵的阵法能护着我,你们俩身手好,对付埋伏更稳妥。”
陆少游点头:“这主意不错。我和盛兄明早出发,你们后天走,错开时间,免得被一锅端。”
四人正说着,窗外突然掠过一道黑影。
盛华猛地抓起骨笛,凑到唇边一吹,笛音瞬间变得尖锐刺耳。“有人偷听!”他低喝一声,身形已如箭般射出门外。
陆少游折扇化剑,紧随其后。陈方拉着灵韵躲到门后,只见盛华已在院子里和一个黑衣人打起来,那人穿着猎户的粗布褂子,手里却握着把淬了毒的短刀。
“果然是伪装的!”盛华笛尖点向对方咽喉,“说,夜无天让你来听什么?”
黑衣人闷不吭声,刀刀往要害招呼。
陆少游折扇旋出三道劲风,逼得对方连连后退,冷笑道:“暗影教的‘影杀术’,夜无天倒是舍得派‘黑鸦卫’来。”
那黑衣人见势不妙,突然往墙上一撞,竟穿墙而去——原是用了土遁术。
盛华想去追,被陆少游拦住:“别追,他身上肯定带了信号弹,追出去反会暴露行踪。”
回到房里,烛火已被刚才的打斗震得摇摇欲坠。
陈方捡起黑衣人掉落的一块令牌,上面刻着只展翅的乌鸦:“黑鸦卫,夜无天最忠心的死士,看来他是铁了心要拦我们。”
灵韵摸出张符纸,指尖燃起幽蓝火苗:“我这就把阵图再改改,加层‘噬影符’,让他们的遁术失灵。”
盛华擦着骨笛上的血迹:“那我明早出发时,绕去暗影教的分坛附近看看,说不定能摸到他们的埋伏计划。”
“小心点。”陈方叮嘱道,“别硬碰硬,咱们的目的是材料,不是打架。”
另一边,暗影教总坛
疤脸头目跪在冰冷的地砖上,浑身都在发抖。
夜无天坐在虎皮椅上,独眼射出的寒光比殿角的冰棱还冷:“你是说,他们要分两队走?”
“是……是这样,教主。”疤脸结结巴巴地说,“陈方让陆少游和盛华去黑木林,他自己带着灵韵去星辰谷,还说要……要分开走,让我们首尾难顾。”
“哼,小聪明。”夜无天捏碎了手中的茶杯,青瓷碎片扎进掌心,他却浑然不觉,“真以为这样就能躲开?黑风。”
阴影里走出个瘦高的黑衣人,脸藏在兜帽下,只露出双毫无感情的眼睛:“属下在。”
“带三十个黑鸦卫,去黑木林。”夜无天的声音像磨过的砂石,“把陆少游和盛华的人头给我带回来,尤其是盛华那支破笛子,给我碾碎了喂狗!”
“教主!”殿外突然传来个年轻的声音,夜枭提着剑走进来,他穿着身银甲,眉眼间有几分夜无天年轻时的凌厉,“父亲,不可!”
夜无天瞪向他:“你要拦我?”
“不是拦您。”夜枭单膝跪地,“黑木林地势开阔,不利于埋伏,而且陆少游的‘惊鸿步’极快,三十人未必能留住他。不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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