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城西的宅院静悄悄的,只有风吹过梧桐叶的沙沙声。
陈方背着手在廊下踱步,眉头拧成个疙瘩,灵韵端着杯热茶走过来,轻声道:“都踱了半个时辰了,歇会儿吧。”
陈方接过茶盏,指尖触到温热的杯壁,却没心思喝。
“灵韵,你说这‘山川’令牌落进童贯手里,咱们还能拿得回来吗?”他声音里带着焦虑,“夜雄那小子把令牌献出去时,肯定跟童贯做了交易,现在童贯府里护卫重重,连只苍蝇都飞不进去。”
灵韵挨着他坐下,拨了拨茶盏里的茶叶:“童贯虽势大,但他在朝堂树敌不少。我听我爹说,宰相蔡京早就看他不顺眼了,咱们或许能从这方面想想办法?”
“蔡京?”陈方摇头,“那老狐狸精得很,怎么会帮咱们?他不落井下石就不错了。”
他叹了口气,“再说另一枚‘山峦’令牌在夜无天手里,那老东西城府深不可测,身边又有‘暗影卫’护着,硬抢是绝无可能。”
正说着,门外传来脚步声,是好友林风提着个酒坛进来,老远就喊:“陈兄,别愁眉苦脸的!我带了坛三十年的女儿红,咱们边喝边聊!”
林风是“清风剑派”的少掌门,性子爽朗,一进门就看出陈方的心事。
他给自己倒了碗酒,一饮而尽:“我猜你还在想令牌的事?我刚从城外回来,听说夜雄最近在童贯府里很是得意,天天带着令牌在酒楼炫耀,说谁要是敢动他,就是跟童贯大人作对。”
陈方皱眉:“这蠢货,生怕别人不知道令牌在他那儿。”
“蠢货才好对付。”林风笑了,“我师父说,对付这种人,就得用激将法。下次他再炫耀,我派几个师弟去挑衅,引他出来单打独斗,只要他离了童贯的护卫,咱们就有机会把令牌抢回来。”
灵韵摇头:“不妥,夜雄虽蠢,但身边总跟着童贯的人,万一失手,反而打草惊蛇。”
陈方沉思道:“林风的主意太险。我倒是觉得,童贯此人贪婪,若能让他觉得这令牌是个烫手山芋,说不定会主动脱手。”
“怎么让他觉得烫手?”林风追问。
“夜无天不是想要‘山峦’令牌吗?”陈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咱们可以放出消息,说夜雄献的‘山川’令牌是假的,真令牌在夜无天手里。夜无天肯定不忿,定会找童贯麻烦。到时候两大势力碰撞,童贯自顾不暇,或许就会把夜雄推出去当替罪羊。”
灵韵眼睛一亮:“这招借刀杀人好!夜无天本就霸道,听说他早就想吞并童贯在江南的产业,这下正好有了由头。”
林风拍着大腿:“妙啊!我这就去安排,让江湖上的朋友散播消息,保证不出三日,整个汴京都会传得有鼻子有眼!”
陈方却又忧心起来:“就算拿回‘山川’令牌,落星湖的秘密也得抓紧处理。昨天我派去探查的人回来,说湖边出现了几个陌生面孔,看打扮像是‘黑水帮’的人,怕是他们也闻到风声了。”
“黑水帮?”林风脸色一沉,“那群人专干挖坟掘墓的勾当,落到他们手里,落星湖的神器秘闻肯定保不住!”
灵韵道:“落星湖水下有结界,寻常人进不去,但黑水帮有特制的潜水装置,得想办法毁掉他们的装备库。”
陈方点头:“我去联络‘碧波门’的人,他们水性好,对付黑水帮正合适。只是碧波门门主素来中立,不知肯不肯出手。”
“我去说!”灵韵自告奋勇,“我娘曾救过门主的夫人,这份情应该还在。”
正说着,家仆匆匆进来:“公子,外面有位自称‘石长老’的人求见,说是从落星湖来的。”
陈方精神一振:“快请!”
片刻后,一位须发皆白的老者走进来,抱拳道:“陈公子,老仆是落星湖守护一族的,听闻您在关注湖底秘闻,特来告知:结界已出现裂痕,最多半月就会消散,届时不仅神器有危,湖水倒灌,周边百姓也会遭殃!”
陈方心头一紧:“怎么会这么快?”
石长老叹道:“都是前些日子黑水帮用炸药试探,震松了结界根基。老仆此来,是恳请公子联合江湖义士,共同守护落星湖。只要能撑过三月,结界自会修复。”
林风怒道:“这群混账!为了神器连百姓都不顾了!”
陈方站起身:“石长老放心,此事关乎苍生,我陈方定当全力以赴。林风,你速去联络各大门派,就说落星湖危在旦夕,请他们共商对策。灵韵,你去碧波门时,顺便请他们派高手守住湖面。我去拜访‘天机阁’,请他们测算结界最薄弱的位置,提前布防。”
灵韵担忧道:“可你的力量还是太单薄,万一各派不肯响应呢?”
陈方望着窗外,目光坚定:“总要试试。江湖人虽各有立场,但在大义面前,我相信还是有很多人愿意挺身而出的。”他转头对石长老道,“请您先回,我随后就带人马过去。”
石长老深深一揖:“多谢陈公子!落星湖百姓的安危,就拜托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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