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囚禁在精致套房里的日子一天天熬着,姬亿元和霞早已没了往日的锐气,终日缩在角落,眼神空洞得像蒙尘的玻璃珠子。直到这天,安宝踩着轻快的步子走进来,身后跟着两只捧着托盘的鹌鹑,托盘里码着崭新的400丫丫币,一人一份,分量不多不少。
“今天换个新玩法。”安宝晃了晃头上的钻石鹌鹑发夹,嘴角勾着不怀好意的笑,“给你们每人四百丫丫币,去置办行头,打扮成现在网上最火的风格。记住,要惊艳,要够吸睛,晚上有‘时尚大典’等着你们。”
这话像一道惊雷,劈开了两人死水般的生活。她们对视一眼,从彼此眼中看到了一丝微弱的光——或许,这是一个机会?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能借着这个由头逃出这座牢笼也好。两人不敢耽搁,接过丫丫币就往安宝指定的“采购区”冲。所谓的采购区,不过是套房隔壁的一间储藏室,里面堆着各种廉价又花哨的衣服、饰品,全是网上跟风爆款的仿制品。
姬亿元咬咬牙,选了一套oversize的涂鸦卫衣,搭配破洞牛仔裤,又翻出一顶夸张的棒球帽扣在头上,试图用潮流的穿搭掩盖满脸的憔悴;霞则挑了一条蕾丝拼接的纱裙,踩着一双不合脚的厚底鞋,笨拙地学着网上的样子,给自己化了个烟熏妆,眼影晕得像熊猫眼,却硬是挤出几分刻意的甜美。两人站在镜子前,看着镜中不伦不类的自己,心里五味杂陈,却还是强撑着,等着晚上的“时尚大典”。
夜幕降临,套房被重新布置,彩灯闪烁,音乐嘈杂。安宝坐在正中央的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两人走出来,突然拍着手大笑起来。笑声尖利又刺耳,听得姬亿元和霞头皮发麻。
“不错不错,够潮,够火。”安宝笑够了,突然话锋一转,语气变得玩味,“可惜啊,再火的风格,也不如那个丫丫的样子好看。你们学谁不好,偏要学些花里胡哨的,还是原版的‘挨打风格’最适合你们。”
话音刚落,套房的门被猛地推开,两个身影大步走了进来。姬亿元和霞定睛一看,瞬间吓得魂飞魄散——来的人,竟然是豆丁和丫丫!一样的穿着,一样的神态,连豆丁挑眉的小动作,丫丫撇嘴的小习惯,都模仿得一模一样。
两人哪里知道,这根本不是真人,而是安宝特意定制的仿生机器人。机器人的皮肤触感和真人无异,表情动作更是精准到分毫,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任何破绽。
“怎么?见到老熟人,不打声招呼?”机器人豆丁歪着头,语气和真的豆丁一模一样,机器人丫丫则直接挽起袖子,眼神里满是“跃跃欲试”。
姬亿元和霞吓得转身就跑,可套房就这么大,根本无处可逃。机器人豆丁率先扑上去,一把揪住姬亿元的后领,抬手就往她屁股上拍了一巴掌,力道不大,却打得她踉跄着摔在地上。机器人丫丫则对着霞的胳膊轻轻一拧,霞疼得龇牙咧嘴,却不敢喊出声——她们怕极了这种熟悉的殴打,怕极了那种无力反抗的绝望。
这两个仿生机器人,简直是“打人高手”。拳头落在身上,疼得钻心,却偏偏不打要害,也不会打出半点血迹,只会让皮肤泛起青一块紫一块的淤痕。它们的动作还带着满满的幽默感,比如揪着姬亿元的帽子转圈,把她转得晕头转向;比如把霞的纱裙裙摆打了个结,让她走一步绊一下,活像个小丑。
安宝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指挥着鹌鹑们举着摄像机,把两人鼻青脸肿、狼狈不堪的样子拍得清清楚楚。“角度再低一点!把她们的熊猫眼拍清楚!这可是新周边的好素材!”
姬亿元和霞蜷缩在地上,抱着头,任由机器人拳打脚踢。淤痕爬满了四肢,疼得眼泪直流,却连哭出声的力气都没有。直到机器人停下手,两人还在瑟瑟发抖,以为豆丁和丫丫真的找上门来,要把她们往死里揍。
可机器人打完,就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一动不动。这时两人才隐约察觉到不对——真人豆丁和丫丫,打人哪会这么“有分寸”?哪会打完就像个木桩子似的站着?
安宝慢悠悠地走过来,踢了踢机器人的腿,得意洋洋地宣布:“怎么样?我的仿生机器人厉害吧?跟真人一模一样,打人还不带重样的,幽默感够足吧?”
真相像一把冰冷的刀,狠狠插进姬亿元和霞的心脏。原来从头到尾,都是安宝的一场戏。所谓的时尚挑战,不过是为了让她们精心打扮一番,再被机器人揍得鼻青脸肿,拍出更有反差感的“丑照”,供安宝做成新的周边,继续收割流量和金钱。
两人瘫在地上,看着天花板上闪烁的彩灯,只觉得眼前一阵阵发黑。潮牌卫衣被扯得变形,蕾丝纱裙沾满了灰尘,脸上的烟熏妆糊成一团,和青紫色的淤痕交织在一起,活脱脱成了两个笑话。
安宝的笑声还在耳边回荡,鹌鹑们的摄像机还在咔嚓作响。这座华丽的牢笼里,没有逃脱的机会,只有无穷无尽的折磨,和永无止境的绝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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