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宝的鹌鹑大军将姬亿元和霞围在中间，橡胶棍抵着她们的后背，一路押着往城郊走。地铁早高峰的人群匆匆掠过，没人敢多看这队气势汹汹的队伍一眼。霞的膝盖还在渗血，每走一步都牵扯着伤口，她想回头和姬亿元说句话，却被旁边的鹌鹑狠狠推了一把，只能踉跄着继续往前走。
不知走了多久，眼前的高楼渐渐变成低矮的砖房，一条泥泞的小路尽头，立着一栋刷着白漆的矮楼，门口挂着“豆丁国乡村民政局”的木牌，牌子边缘的油漆都已经剥落，看起来破旧又冷清。安宝率先走进去，里面的工作人员——三只穿着不合身制服的鹌鹑，立刻迎了上来，脸上堆着谄媚的笑：“安宝大人，您来了。”
“把东西准备好。”安宝坐在门口的椅子上，指了指姬亿元和霞，“给她们办新身份，旧的身份……处理干净。”
工作人员连忙点头，将两人带到里间的桌子前，递上两张空白的身份登记表。“姓名、出生日期随便填，照片我们一会儿拍。”一只瘦鹌鹑不耐烦地说道，手里的钢笔在桌子上敲得哒哒响，“快点，别耽误安宝大人的时间。”
姬亿元攥着笔，手指因为用力而发白。她看着表格上“新身份信息”几个字，心里满是疑惑：安宝为什么要给她们办新身份？难道是想把她们控制在身边，用假身份让她们无法再联系其他人？可她没有反抗的余地，鹌鹑大军就守在门口，橡胶棍的阴影落在桌子上，让她不敢多想。
霞也皱着眉，悄悄碰了碰姬亿元的胳膊，眼神里满是警惕。但在鹌鹑的催促下，两人还是胡乱填了表格——姬亿元填了“姬晓”，霞填了“霞妹”，出生日期都往后改了两年。瘦鹌鹑接过表格，随便看了一眼，就拿出相机，让她们对着镜头拍照，闪光灯晃得两人睁不开眼。
没一会儿，两张崭新的身份证就递到了她们手里。卡片上的照片模糊不清，信息和她们原本的身份毫无关联。这时，安宝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两张纸，甩在她们面前：“这是你们旧身份的注销证明，从现在起，‘姬亿元’和‘霞’已经是死人了，你们只能用新身份活着。”
姬亿元拿起注销证明，上面盖着“豆丁国户籍管理处”的红章，看起来像模像样。她的心瞬间沉了下去——没有了原来的身份，就再也找不到妈妈，找不到之前认识的人，甚至连回鸡源特区都成了奢望。旁边的霞也脸色发白，手指微微颤抖，她看着自己的新身份证，感觉像是被彻底扔进了无底洞。
“怎么样？现在知道绝望了吧？”安宝蹲下来，捏住姬亿元的下巴，语气里满是嘲讽，“之前不是很能跑吗？现在没了身份，看你们还能跑到哪里去。以后你们就是我安宝的人，让你们干什么，你们就得干什么。”
姬亿元用力甩开他的手，眼神里满是愤怒：“你别想控制我们！就算没了身份，我们也不会听你的！”
“哦？是吗？”安宝冷笑一声，对着门口的鹌鹑大军抬了抬下巴，“把她们带下去，关在后面的仓库里。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出来。”
鹌鹑们立刻上前，架着姬亿元和霞往后面的仓库走。仓库里又黑又冷，地上堆着杂乱的稻草，角落里还有几只老鼠跑过。门被锁上的瞬间，外面传来安宝的笑声：“好好在里面想想吧，别做无谓的抵抗。”
脚步声渐渐远去，仓库里只剩下两人的呼吸声。霞坐在稻草上，抱着膝盖，声音带着一丝哽咽：“我们现在该怎么办？没了身份，我们连住的地方都找不到，更别说找你妈妈了。”
姬亿元也坐在她身边，手里紧紧攥着那张假身份证。她看着仓库的小窗户，外面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几颗星星隐约可见。“别担心，”她深吸一口气，语气坚定，“我不信安宝能一手遮天。这个民政局看起来这么破旧，说不定有问题。等明天，我们想办法逃出去，去真正的户籍管理处问问，也许……也许我们的旧身份根本没被注销。”
霞抬起头，眼里闪过一丝希望：“真的吗？可是那个注销证明……”
“证明可以造假，身份哪有那么容易注销？”姬亿元摸了摸口袋里的护照，心里稍微安定了一些，“我还有护照，就算身份证没用了，护照说不定还能证明我的身份。我们先忍一忍，等晚上他们放松警惕，就想办法逃出去。”
黑暗中，两人互相依偎着，虽然心里充满了不安，但也燃起了一丝希望。她们不知道，这个所谓的“乡村民政局”，从头到尾都是安宝设下的骗局——工作人员是他找的临时演员，注销证明是伪造的，甚至连民政局的牌子都是前一天才挂上去的。安宝根本没打算注销她们的身份，他只是想让她们陷入绝望，彻底放弃抵抗，乖乖被自己控制。
仓库外的风越来越大，吹得窗户吱呀作响。姬亿元和霞靠在一起，听着外面的风声，默默等待着逃跑的机会。她们不知道接下来会遇到什么，但她们知道，只要不放弃，就一定能找到机会，摆脱安宝的控制，重新找回属于自己的身份和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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