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在云层中平稳飞行,部分乘客靠在座位上闭目养神,只有发动机的轰鸣声在耳边持续回响。姬亿元刚想和霞聊聊回豆丁国后要怎么寻找神秘人,突然发现身边的座位空了——妈妈不知何时不见了踪影,座位上只留下一个折叠整齐的外套。她心里咯噔一下,刚想起身寻找,后爪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
“嘶——”姬亿元猛地缩回脚,低头一看,一只浑身绒毛炸起的小公鸡正踮着脚尖,嘴角还沾着一丝血迹,刚才正是他狠狠啄在了自己的爪子上,一块带着羽毛的皮屑落在了座位底下。没等姬亿元反应过来,小公鸡又调转方向,对着霞的翅膀根部狠狠啄去,霞疼得浑身一颤,翅膀瞬间绷紧,差点打翻旁边的水杯。
“你干什么!”姬亿元连忙挡在霞身前,眼神凌厉地盯着小公鸡。小公鸡不仅不怕,反而挺起小胸脯,脖颈处的羽毛竖得笔直,突然张开嘴,发出一阵响亮又刺耳的打鸣声:“喔喔喔——!”
这声打鸣穿透力极强,瞬间打破了机舱的宁静。原本靠在座位上睡觉的旅客纷纷被吵醒,有的揉着眼睛满脸不满,有的皱着眉头四处张望,嘴里还嘟囔着“怎么回事”“能不能安静点”。可小公鸡像是嫌不够,又连续打了好几声鸣,声音一次比一次响亮,甚至还蹦跳着在过道里跑来跑去,时不时用尖嘴啄一下周围旅客的衣角或爪子。
“谁家的孩子,能不能管管!”一只戴眼镜的老鹌鹑忍不住开口抱怨,他刚要睡着就被吵醒,眼下满是红血丝。
话音刚落,一只体态臃肿、羽毛凌乱的老母鸡就扭着身子从后排挤了过来,她一屁股挡在小公鸡身前,双手叉腰,眼神凶狠地扫过姬亿元和霞,唾沫星子随着说话声飞溅:“咋了咋了?我儿子跟你们玩会儿,那是给你们面子!你们还敢瞪他?”
“玩?他都啄伤我们了!”霞举起受伤的翅膀,上面已经渗出了细小的血珠,“而且他在飞机上大声打鸣,吵醒了所有人,这根本不是玩!”
“啄伤怎么了?小孩子不懂事,轻轻啄一下能掉块肉啊?”老母鸡翻了个白眼,语气愈发泼辣,“再说了,我儿子打鸣多好听,多有精神!你们这些矫情玩意儿,睡个觉还不能让人孩子活动活动了?”
周围的鹌鹑旅客们见状,竟然纷纷附和起来。一只圆滚滚的母鹌鹑说道:“就是啊,这小公鸡多可爱啊,胖乎乎的,也就是跟你们闹着玩,你们至于这么凶吗?”
“我看是你们欺负小孩子吧?”另一只鹌鹑推了推眼镜,语气带着指责,“这么小的鸡仔,能有什么坏心眼?肯定是你们先惹到他了,他才反击的!”
这些鹌鹑大多是鹌鹑航空的常客,平时就比较抱团,此刻见老母鸡态度强硬,又觉得小公鸡确实长得讨喜,便不分青红皂白地站在了老母鸡那边。小公鸡见状,更加得意起来,跑到老母鸡身后探出头,对着姬亿元和霞做了个鬼脸,又猛地啄了一下旁边旅客的背包带。
姬亿元气得浑身发抖,爪子紧紧攥着座位扶手,指节都泛了白:“你们讲道理吗?他故意伤害人,还扰乱公共秩序,你们不仅不指责他,反而怪我们?”
“讲道理?在我这儿,我儿子就是道理!”老母鸡上前一步,几乎快要贴到姬亿元脸上,“我告诉你们,今天这事要么你们给我儿子道歉,要么我就找机组人员投诉你们欺负小孩!到时候让你们在整个豆丁国的机场都混不下去!”
霞拉了拉姬亿元的衣角,低声说道:“算了,别跟他们争了,我们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她知道现在争论下去也没用,这些鹌鹑已经先入为主,而且老母鸡看起来就是个蛮不讲理的性子,继续纠缠只会惹来更多麻烦。
可姬亿元咽不下这口气,她看着霞翅膀上的伤口,又看了看自己爪子上的血痕,还有周围旅客们冷漠或指责的眼神,心里一阵委屈和愤怒。她刚想开口反驳,小公鸡突然又冲了过来,对着她的尾巴狠狠啄了一口,几根羽毛应声脱落。
“你太过分了!”姬亿元忍无可忍,伸手想去拦住小公鸡,却被老母鸡一把推开。老母鸡的力气很大,姬亿元踉跄着后退几步,差点摔倒在过道里。
“哎哟喂!你们还敢动手打人啊!”老母鸡突然坐在地上,拍着大腿嚎啕大哭起来,声音尖锐刺耳,“大家快来看啊!这两只野鸡精怪欺负我和我儿子!还想动手打人!有没有天理啊!”
小公鸡也跟着假哭起来,虽然没掉眼泪,却哭得声嘶力竭,配合着老母鸡的表演,看起来格外“可怜”。周围的鹌鹑们见状,指责声越来越大,有的甚至开始对着姬亿元和霞指指点点,说什么“看着就不是好东西”“欺负老人小孩,真没教养”。
姬亿元和霞被围在中间,百口莫辩。机舱里的骚动引来了机组人员,一只穿着制服的鹌鹑空姐快步走了过来,脸上带着职业化的微笑,语气却带着一丝不耐烦:“各位旅客,请安静一下,不要影响其他乘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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