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风卷着豆大的雨点砸下来,台风“大母鸡之翅”已逼近城郊。姬亿元和霞互相搀扶着走在泥泞的街道上,脸颊的红肿还未消退,块的债务像块巨石压得她们喘不过气,每一步都走得踉踉跄跄。
两人早已饥肠辘辘,口袋里仅剩的50丫丫币在之前的奔波中不慎遗失,肚子饿得咕咕直叫,连说话的力气都快没了。霞的嘴唇干裂起皮,眼神涣散:“姬亿元,我好饿……再找不到吃的,我怕是撑不住了。”
姬亿元咬着牙,强撑着意识环顾四周。街道上行人寥寥,店铺早已关门避风,只有呼啸的狂风和密集的雨点在耳边作响。就在这时,一辆巡逻警车缓缓驶过,在她们身边停下。
车窗降下,一名身着深蓝制服的警察探出头,目光在两人身上扫过——没有厌恶,没有呵斥,只有一丝平淡的审视。他从副驾驶座拿起一个油纸包着的饭团,递了过来,声音毫无波澜:“拿着,别饿死了。”
姬亿元愣了一下,下意识伸手接过。饭团还带着温热,散发着淡淡的米香,瞬间勾得两人腹中更饿。“你……”她刚想开口,警察已收回手,冷冷补充道:“别误会,不是同情你们。你们欠着巨额债务,死了就没人还了,省得后续麻烦。”
话音落下,警车没有多做停留,发动引擎消失在风雨中。车灯的光晕在雨幕里渐渐远去,只留下两人站在原地,手里攥着那个温热的饭团。
霞看着饭团,眼泪突然掉了下来,混合着脸上的雨水滑落:“原来……我们活着,只是为了还债。”
姬亿元没有说话,只是小心翼翼地剥开油纸,将饭团分成两半,递了一半给霞:“先吃吧,不管为了什么,活着才有机会。”
两人狼吞虎咽地吃着饭团,温热的米饭顺着喉咙滑下,稍微缓解了腹中的饥饿和身体的寒冷。可心里的苦涩却越来越浓——这口吃食,不是善意的馈赠,而是为了让她们能继续活着还债,像工具一样被保留着“价值”。
饭团很快吃完,两人却依旧觉得空虚。狂风越来越猛,吹得她们几乎站不稳脚跟,雨水浸透了单薄的衣裳,让伤口的疼痛愈发剧烈。她们只能紧紧依偎在一起,躲在路边的屋檐下避雨。
远处的天空乌云翻滚,台风的咆哮声越来越近,仿佛要将整个城市吞噬。姬亿元看着风雨飘摇的街道,手里还残留着饭团的余温,心里一片茫然。债务越积越多,逃亡的希望彻底破灭,就连活下去的意义,似乎都只剩下偿还那些永远还不清的罚款。
霞靠在她的肩膀上,气息微弱:“我们……还能去哪里?”
姬亿元没有回答,只是望着漫天风雨,眼神空洞。她不知道,这场台风过后,等待她们的会是什么;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撑多久。那个温热的饭团,像一根微不足道的稻草,暂时拉住了濒临崩溃的她们,却终究无法改变被债务牢牢捆绑的命运。
风雨中,两人的身影愈发单薄,像两片随时会被狂风卷走的落叶。她们能做的,只有在这场风暴里勉强支撑,等待着不知何时才会到来的、毫无希望的明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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