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枢秘境,位于天枢峰地底万丈深处,非天然形成,而是青云门开派祖师以大神通截取一处即将崩灭的洞天碎片,辅以逆天阵法与无数天材地宝,历经数代经营,方成就此修行圣地。秘境入口,是一道悬浮于漆黑虚空中的古朴青铜门,门上刻满繁复的星辰轨迹与时空符文,散发出苍茫古老的气息。
林寒手持凭证,来到青铜门前。守门的并非修士,而是两尊高达三丈、通体由不知名暗金色金属铸造的古老傀儡,它们双目紧闭,如同沉睡的巨神,但林寒能感觉到,一旦有异动,这两尊傀儡将爆发出足以令金丹修士胆寒的恐怖威能。
他恭敬地将凭证玉牌嵌入青铜门上一个凹槽。玉牌光芒一闪,融入门中。两尊傀儡同时睁开眼眸,眼眶中是两团旋转的、仿佛蕴含着星辰生灭的幽光。它们沉默地审视了林寒片刻,目光在他背后的无咎剑上略微停留,随即,青铜门无声无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片迷蒙的光晕。
林寒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的水幕,时空感瞬间错乱。下一刻,他已置身于一个奇异的空间之中。
眼前并非想象中灵气化液的洞天福地,而是一片……混沌初开般的景象。
上方,是无尽深邃、点缀着无数或明或暗、缓缓旋转的“星辰”的虚空,这些星辰并非真实星辰,而是浓郁到极致的天地灵气与大道法则凝结的光点。下方,是氤氲流转、五彩斑斓的灵雾之海,雾气不断翻腾,演化出山川河岳、花鸟鱼虫乃至仙人论道的虚影,却又转瞬即逝,仿佛在演绎着世界的生灭与轮回。
空气中弥漫着精纯到令人战栗的灵气,但这灵气并非单一属性,而是五行俱全,阴阳并济,甚至隐约能感觉到一丝丝时空之力混在其中。更奇特的是,此地的时间流速与外界明显不同,林寒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呼吸乃至思维,都似乎变慢了一些,但又更加清晰、绵长。
“这就是天枢秘境……果然玄妙。”林寒心中震撼。此地不仅灵气充沛,更蕴含着丰富的大道法则碎片与时空奥秘,对于感悟天地、突破瓶颈,有着难以想象的好处。尤其适合他这种需要领悟多种属性、探索大道本源的混沌道体。
他尝试运转《五行轮转秘录》,立刻感觉到周遭的五行灵气如同找到了归宿,欢快地涌入体内,被混沌灵力迅速同化吸收,效率远超外界十倍不止!而且,那些演化虚影中蕴含的微弱法则波动,也随着灵气被他吸收,化作点点灵光,融入他的混沌世界雏形之中,让那方小世界的演化似乎加快了一丝。
“在此地闭关一月,足以抵得上外界数年苦修!”林寒眼中闪过喜色。但他知道,时间宝贵,不能仅仅用于吸收灵气。更重要的是,借此地特殊环境,参悟混沌大道,进一步掌握无咎剑,并尝试突破当前瓶颈。
他寻了一处灵雾相对稀薄、下方似有“大地”虚影凝结的“岛屿”,盘膝坐下。将无咎剑横置于膝前。
心神沉入丹田。混沌世界雏形在吸收了秘境精纯灵气与丝丝法则碎片后,显得更加生动活泼。他尝试引动世界之力,与膝前的无咎剑沟通。
在朱雀台,他只是初步得到无咎剑的认可,并能引动其部分力量。但对此剑的真正奥秘、其与混沌大道、与上古封印、与寂灭剑尊的深层联系,依旧知之甚少。秘境环境特殊,时空凝滞,或许能让他更深入地与剑灵沟通。
他将神念缓缓探入无咎剑中。
这一次,不再是之前那种被动的接纳或简单的力量引导。他的神念如同溪流,顺着剑身那些混沌纹路,向着剑身深处那浩瀚、沉重、古老的灵性本源探去。
起初,依旧是无边的黑暗与寂静,仿佛剑灵仍在沉眠。但林寒不急不躁,只是持续地、温和地以自身混沌剑意与神念呼唤,如同叩响一扇尘封万古的大门。
不知过了多久,或许是秘境环境的影响,或许是他的诚心与同源剑意的触动,剑身深处,终于泛起了一丝极其微弱的回应。
不是清晰的语言或意念,而是一幅幅破碎、模糊、跨越了无尽时空的画面与感觉,如同潮水般涌入林寒的识海:
他看到,一片无垠的、只有灰蒙蒙气流翻滚的“虚无”(或许是天地未开的混沌)。一道无法形容其璀璨与伟大的“光”(或许是开天辟地之力?)撕裂了虚无,清浊分立,五行始定。一块不起眼的、承载了最初“混沌”与“终结”意蕴的“碎片”,自那场开天辟地的伟力边缘溅射而出,划过无尽时空,坠落于一个初生的世界(或许是此界?)。
他看到,碎片历经亿万年地火风水淬炼,吸纳天地初开时的先天之气,渐渐有了“形”与“质”,化为一块奇石,深埋于某处灵脉祖根之下。
他看到,一位气息苍茫、背影孤高的青衣剑修(寂灭剑尊萧陨?)于某次探寻古秘境时,偶得此石,以其无上剑意与毕生修为,耗时百年,方将石中混沌终结之意引导、锤炼,铸成一柄古朴无华的重剑。剑成之日,天降异象,地涌金莲,却又转瞬被一股无形的寂灭之力抚平,仿佛此剑不该显于世间。剑尊抚剑长叹:“汝自混沌来,当归混沌去。承开天之功,负归墟之责。无始无终,无咎无誉,便名‘无咎’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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