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31 集:
清晨的薄雾还没散尽,韩大勇就抱着一叠账本,急匆匆地闯进了陈惊澜的书房。他脸色铁青,眼底布满血丝,显然是熬了一整夜,手里的账本被他攥得皱巴巴的,边角还沾着几滴墨渍。
“大哥,出事了!咱们新接收的柳溪镇,军粮被人贪了!” 韩大勇把账本摔在桌上,声音因为愤怒而有些沙哑,“上个月拨给柳溪镇的五百石军粮,实际到账的只有三百二十石,剩下的一百八十石,不知道被谁吞了!”
陈惊澜正在看孙明送来的电报机图纸,闻言抬头,眉头瞬间皱起。柳溪镇是上个月刚从严啸虎残余势力手里接管的,位置险要,是连接青石村与沿海盐场的必经之路,他特意派了两百名惊澜卫驻守,又拨了足量的军粮和军械,就是为了稳固根基。如今军粮被贪,不仅会影响士兵士气,更可能引发民怨 —— 柳溪镇的百姓本就对他这个 “外来者” 心存疑虑,若是士兵因为缺粮骚扰百姓,之前的努力就全白费了。
“怎么发现的?” 陈惊澜拿起账本,翻到柳溪镇的军粮记录页 —— 上面写着 “五月初五,收到军粮五百石,经手人:李三”,字迹潦草,旁边没有驻军校尉的签字,显然是有问题。
“是柳溪镇的驻军校尉张勇派人来报的。” 韩大勇端起桌上的凉茶,猛灌了一口,“张勇说,上个月初五接粮时,李三只拉来了三百二十石,说剩下的在路上被山贼劫了,还拿了张假的劫粮证明。张勇当时就觉得不对劲,可李三是咱们接收柳溪镇时,主动归附的本地豪强,手里还握着柳溪镇的粮道,张勇没敢多问,只能先把粮收了,暗地里查了半个月,才发现李三根本没遇到山贼,而是把粮卖给了黑市!”
“李三?” 陈惊澜对这个名字有印象 —— 接收柳溪镇时,这个李三带着一群乡勇 “归顺”,还主动献上了柳溪镇的粮库地图,嘴甜会来事,当时韩大勇还说他 “识时务”,把粮道交给了他打理。没想到,这才一个月,就敢贪墨军粮。
“我已经让人把李三控制起来了,可他嘴硬得很,只说自己是被冤枉的,还说他背后有人,让咱们别惹祸上身。” 韩大勇咬牙切齿地说,“我看他那嚣张的样子,背后肯定有人撑腰!说不定,是福亲王的政敌,想故意给咱们添乱!”
陈惊澜的手指在账本上轻轻敲击,心里快速盘算着。李三是本地豪强,能在严啸虎手下存活下来,又能在他接管后迅速归附,必然有自己的人脉。而他背后的人,会是谁?三皇子派系的人?毕竟他刚帮福亲王清除了三皇子的走私武装,三皇子肯定恨他入骨,想通过贪墨军粮来败坏他的名声;还是其他对他不满的边境势力?比如那些被他吞并的严啸虎残余,或是嫉妒他崛起的本地官员?
“走,去柳溪镇看看。” 陈惊澜站起身,抓起放在桌边的玉柄匕首 —— 这是苏府送来的礼物,锋利得很,正好用得上,“把李三也带上,我要亲自问问他,到底是谁给了他这么大的胆子。”
半个时辰后,陈惊澜带着韩大勇和五十名亲卫,骑马赶往柳溪镇。柳溪镇不大,一条主街贯穿全镇,街两旁的店铺大多开着门,却没什么生意,百姓们看到穿着惊澜卫军装的士兵,都下意识地躲进店里,眼神里满是警惕。
“主公,您看,这就是柳溪镇的粮库。” 张勇早已在粮库门口等候,见到陈惊澜,赶紧上前禀报,“粮库里现在只剩下一百石粮了,够咱们吃十天的,要是再不补粮,弟兄们就要断炊了。”
陈惊澜走进粮库,一股霉味扑面而来。粮库的角落里堆着几袋粮食,袋子上的封条已经破损,里面的米粒发黑,显然是陈粮。他蹲下身,抓起一把米粒,放在鼻尖闻了闻 —— 不仅发潮,还带着一股苦味,根本不能吃。
“李三就是用这种粮冒充新粮的?” 陈惊澜的声音冷了下来。
张勇低下头:“是…… 李三说最近粮价上涨,新粮不好买,先用陈粮凑活,等过段时间再补新粮。弟兄们不愿意吃,只能自己去镇上买粮,可镇上的粮价被李三炒得老高,一斤粮要五文钱,弟兄们的月饷根本不够用。”
陈惊澜的脸色彻底沉了下来。他走到被绑在粮库柱子上的李三面前,李三穿着一身绸缎,脸上满是不屑,见他过来,不仅不怕,反而冷笑道:“陈惊澜,你别太嚣张!我背后的人你惹不起,赶紧放了我,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哦?我倒想知道,你背后的人是谁。” 陈惊澜蹲下身,匕首的刀刃贴在李三的脸颊上,冰凉的触感让李三瞬间变了脸色,“是三皇子?还是其他什么人?说出来,我或许能饶你一命。”
李三的身体开始发抖,却依旧嘴硬:“我…… 我不能说!说了,我全家都得死!”
陈惊澜眼神一厉,匕首轻轻一划,李三的脸颊立刻流出一道血痕。“你不说,现在就得死。” 他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而且,我会让你全家,都跟着你一起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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