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国公府的药庐近来添了位特殊的“食客”。前漠北王侍卫长老冯头,每日天不亮就蹲在厨房外的空地上,用三块石头支起陶罐,煮着西域特有的“胡麻粥”,香味能飘到演武场。
“小王爷,尝尝这个!”老冯头捧着碗稠乎乎的粥进来,陶罐边缘还沾着黑垢,“这是当年漠北王最爱的早饭,加了鹰嘴豆和葡萄干,养胃。”他的手背上满是老茧和疤痕,那是常年握刀留下的印记,此刻却小心翼翼地捧着碗,像捧着什么稀世珍宝。
林野正对着张羊皮卷出神,那是从二叔行囊里搜出的昆仑古城地宫地图,上面用朱砂标着条蜿蜒的路径,终点处画着个鎏金棺的图案。他接过粥碗,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粥里的葡萄干甜得恰到好处——竟和穿越前母亲煮的八宝粥味道有几分相似。
“老冯头,这地宫的入口,真在黑风口的断崖下?”苏清婉正用放大镜研究地图角落的小字,那是几行模糊的昆仑文,“我总觉得这路径太顺畅了,像是故意画出来给人看的。”
老冯头重重点头,指节叩着地图上的断崖标记:“错不了!当年末将跟着漠北王去勘察过,入口处有块‘镇岳石’,得用先王的龙纹玉佩才能移开。只是……”他突然压低声音,“地宫里有‘守棺兽’,是昆仑古国用玄铁和兽骨炼化的,刀枪不入,专咬带生人气息的闯入者。”
林康蹲在旁边,用小刷子清理着从二叔那里缴获的青铜碎片,碎片上的龙纹经过药水浸泡,渐渐显露出完整的轮廓:“爹,这些碎片拼起来,像是把钥匙。”他将碎片一块块摆在木板上,果然组成了把巴掌大的青铜钥匙,匙柄处的莲花符号与传家宝牌上的分毫不差。
“这是开启鎏金棺的钥匙。”老冯头的眼神亮了,“圣火就藏在棺椁里,据说能净化天下邪祟,还能……让人死而复生。”
林玥抱着小木剑,趴在桌沿上听得起劲,红绸剑穗扫过地图,正好落在“守棺兽”的标记上:“冯爷爷,那守棺兽长什么样?有上次在黑风谷遇到的雪煞可怕吗?”
“比雪煞厉害十倍!”老冯头夸张地比划着,“浑身是铁,眼睛像灯笼,一口能咬断玄铁矛!”
林野敲了敲他的碗沿,嘴角噙着笑:“别吓着孩子。”他看向林安,少年正用朱砂在地图上补画缺失的路径,笔触沉稳,已有了几分将领的气度,“安儿,你觉得这地图有几分可信?”
林安放下笔,指着路径上的三处岔口:“这三个岔口都标着‘死路’,但我觉得是障眼法。您看这线条的深浅,明显是后来补画的,真正的通路应该在这里。”他用指尖划过条几乎看不见的细线,从主路分支,通向地宫深处的暗河标记,“守棺兽怕水,这才是关键。”
林野点头,将青铜钥匙揣进怀里:“准备一下,明日一早出发。老冯头带路,安儿带二十名精锐,康儿备足解毒和疗伤的药,清婉……”
“我必须去。”苏清婉打断他,将传家宝牌系在腰间,“昆仑文的解读没人比我更熟,再说,你的龙纹与我这牌子有共鸣,遇到危险或许能帮上忙。”她看向林玥,“玥儿留在府里,跟着柳眉学记账,回来要查你的功课。”
小姑娘立刻噘起嘴,攥着林野的衣角晃了晃:“爹~我保证不添乱,就想看看圣火长什么样!”
林野刚要说话,系统面板突然弹出:【检测到林玥体内存在微弱圣火气息,与地宫能量源产生共鸣——建议携带,或可化解守棺兽敌意】。他愣了一下,摸了摸女儿的头:“好吧,但必须跟紧我,不许乱跑。”
次日清晨,一行人马踏着晨露出发。黑风口的断崖比想象中更陡峭,崖壁上覆盖着层薄冰,凿出来的石阶湿滑难行。老冯头在前面开路,手里的铁钎每敲一下,都能带下几块碎石。
“就在这里。”行至半山腰,老冯头指着块丈高的黑石,石面上刻着与龙纹玉佩相同的图案,“小王爷,把玉佩贴上试试。”
林野将玉佩按在石面中央,玉佩与石纹瞬间契合,发出幽幽的绿光。只听“轰隆”一声,黑石缓缓向侧面移开,露出个仅容一人通过的洞口,里面黑漆漆的,隐约能听到滴水声。
“康儿,拿火把。”林野接过火把,率先钻了进去。通道狭窄,仅能容一人侧身通过,岩壁上布满了昆仑文,火把的光照过,文字仿佛活了过来,在地上投下流动的影子。
走了约一炷香的时间,通道豁然开朗,眼前出现座巨大的地宫。地宫中央的石台上,果然停放着口鎏金棺,棺椁上镶嵌着无数宝石,在火把的映照下熠熠生辉。四周的石壁上雕刻着昆仑古国的壁画,与之前在黑石城见到的相似,只是多了些关于“圣火”的记载——原来圣火并非真能让人死而复生,而是能淬炼人的血脉,唤醒潜藏的力量。
“那就是守棺兽?”林安突然低呼一声,指向鎏金棺旁的阴影。只见一头丈高的巨兽蹲在那里,身体由玄铁拼接而成,头颅是颗巨大的兽骨,眼窝中燃烧着幽蓝的火焰,正死死盯着闯入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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