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狄军营的炊烟还没散尽,林野已带着铁蛋在村西头的粮仓外围布好了哨。新截来的两袋小米正躺在粮仓最深处,麻袋上的狼头徽记被苏清婉用艾草汁涂改成了不起眼的灰痕,不细看绝发现不了。
“姑爷,您说拓拔烈会不会发现粮食少了?”铁蛋蹲在粮仓顶的了望口,手里攥着枚惊雷子,指节都捏白了。他总觉得那两袋小米像两个定时炸弹,说不定什么时候就炸得人仰马翻。
林野往嘴里塞了块苏清婉做的青稞饼,饼里混着芝麻,香得很。“发现了才好。”他含糊道,用饼屑逗着粮仓角落的老猫——那是苏清婉捡回来的流浪猫,据说能闻出百里外的烟火气。“他要是来找,咱们就把这‘赃物’亮出来,看塔木尔帮谁。”
系统面板适时弹出:【触发“借势”任务,成功借塔木尔之力压制拓拔烈,可获得“北狄部族声望”+500,解锁“粮仓加固”图纸】。林野挑眉,这系统倒是越来越懂他的心思了。
正说着,老猫突然弓起背,对着西边的大路炸毛。林野心里一凛,扒着了望口往下看,果然见一队北狄骑兵朝村子奔来,为首的正是拓拔烈,银冠在晨光里闪得刺眼,身后还跟着塔木尔——显然是把部落首领也请来了。
“来了。”林野拍了拍铁蛋的肩,“按计划行事。”
铁蛋点头,翻身从粮仓顶滑下去,落地时故意踩塌了堆在门口的干草垛,发出“哗啦”一声响。拓拔烈的队伍果然在村口停下,他勒着马,用马鞭指着粮仓:“林首领,本王的粮草丢了两袋,有人看见被你藏在这儿了,不如打开让本王搜搜?”
林野从粮仓里走出来,依旧是副憨笑的模样,手里还拎着把喂猫的勺子:“王、王爷说笑了,俺们村穷,哪有地方藏您的粮草?”他往苏清婉身后躲了躲,“媳妇,你跟王爷说,俺们粮仓就这点过冬的口粮……”
苏清婉上前一步,手里端着个药碗,热气腾腾的:“王爷怕是记错了,昨日我村的人都在忙着祭祖,没人去过鹰嘴崖。倒是听说……二王子的前营草料堆着了火,许是烧糊涂了?”她把药碗往塔木尔面前递了递,“首领尝尝?这是用您送的雪莲泡的药,专治风寒。”
塔木尔的脸色有些难看。他自然知道拓拔烈想借搜粮找碴,可苏清婉捧着雪莲药碗,话里话外都在提醒他两家的盟约。他接过药碗喝了口,含糊道:“二王子,许是手下人看错了?”
“不可能!”拓拔烈翻身下马,径直往粮仓走,“今天我非搜不可!”
“慢着!”林野突然把喂猫的勺子一扔,不再装傻,“王子要搜可以,但得先看样东西。”他转身进了粮仓,再出来时手里捧着个木盒,打开一看,里面正是那支缠着红绸的“绣娘箭”。
北狄武士们“唰”地单膝跪地,连拓拔烈的脸色都变了。塔木尔赶紧上前一步:“林首领这是何意?”
“没什么意思。”林野慢悠悠地说,“周绣娘的箭,见箭如见人。她当年定下规矩,北狄不得擅闯汉村,王子今日要搜我粮仓,是想违逆绣娘的规矩?”
拓拔烈的拳头捏得咯咯响,却不敢再说“搜”字。红绸箭在北狄的分量比可汗的令箭还重,谁也不敢当众违逆。
苏清婉突然笑了,指着粮仓角落:“说起来,昨日倒是捡了两袋东西,看着不像粮食,倒像装了些石头。铁蛋,搬出来给王子瞧瞧?”
铁蛋立刻指挥人搬出两袋东西,解开一看,里面果然是些刻着狼头的石头,跟北狄军营用的压帐篷石一模一样。“这是在黑风口捡的,”苏清婉慢悠悠地说,“许是风吹来的?”
拓拔烈的脸一阵青一阵白。他哪会不知道,这是苏清婉故意给他台阶下——要是再闹下去,就成了他用石头冒充粮食找茬。
塔木尔赶紧打圆场:“定是风吹来的!二王子,咱们回去吧,别耽误了林首领祭祖。”
拓拔烈狠狠瞪了林野一眼,转身翻上马,带着人悻悻地走了。
等北狄人走远了,铁蛋才凑过来:“姑爷,您这招太妙了!那石头是哪来的?”
“前几日修粮仓时剩下的,我让婉儿刻了几个狼头玩。”林野笑着拍了拍木盒里的红绸箭,“还是这箭管用。”
苏清婉白了他一眼:“别得意,拓拔烈不会善罢甘休的。我刚才‘闻’到他马鞍上有股硝石味,怕是在打火药的主意。”
林野心里一沉。硝石是做火药的原料,北狄人向来缺这个,拓拔烈要是弄到硝石,说不定会用来炸粮仓。“得想个办法断了他的硝石来源。”
“我已经让人去了。”苏清婉往西边指了指,“波斯商队的哈默德说,拓拔烈的硝石都是从南边的盐贩子手里买的,我让他去截了那批货。”她抬头看林野,眼里闪着狡黠的光,“顺便……再‘借’点回来,咱们的惊雷子也该添料了。”
系统面板突然弹出:【“借势”任务完成,获得“北狄部族声望”+800,解锁“火药坊”图纸】。林野看着苏清婉被风吹起的发丝,突然觉得这媳妇娶得太值了——不光能解困,还总能想在他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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