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仓的火光染红了半个夜空，连黑风岭的月牙都被映得发橙。林野趴在密道的石板缝隙后，看着宋校尉的骑兵如潮水般涌来，手里的破甲刃几乎要被掌心的汗浸透。
“左边第三个，就是带弩箭的头领。”苏清婉的声音贴着他的耳朵传来，带着点烟火气的温热，“看他左腿膝盖，是不是比右腿肿些？”
林野眯眼望去，果然见那头领策马时左腿微跛，箭囊里插着的弩箭比旁人长半截——正是账册里记的“新制破甲箭”。他搭弓上弦，麻药箭在火光下泛着幽蓝，这是柳如烟特意用曼陀罗根熬的药汁，沾皮即麻。
“放！”苏清婉轻声喝令。
箭矢破空而去，精准地钉在头领的左膝上。那人惨叫一声，翻身落马，手里的令旗“哐当”掉在地上。蛮族骑兵顿时乱了阵脚，宋校尉抓住机会，长刀一挥：“冲！”
马蹄声震得地动山摇，明军骑兵像把锋利的刀，瞬间撕开蛮族的阵型。林野看着混乱中被踩踏的弩箭，忽然觉得苏清婉塞给他的《武经总要》烫得慌——书里“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的批注，此刻正活生生演在眼前。
【系统提示：与苏清婉协同击溃蛮族援军，“夫妻同心”技能熟练度+15%，系统点+8000。当前总点数。】
“走，该去收网了。”苏清婉拽着他往密道深处走，石板缝隙里漏进的火光在她脸上明明灭灭，“宋校尉那边能应付，咱们得去铁匠铺——那里才是蛮族的根基。”
密道尽头连着条干涸的河床，踩在鹅卵石上沙沙作响。林野摸出赵宇留的金属圆盘，红光正指着黑风寨的方向，比刚才亮了数倍。“这东西怎么突然这么烫？”他甩了甩手。
“应该是感应到铁器了。”苏清婉从发髻上拔下根银簪，簪尖在月光下泛着冷光，“我爹说，黑风寨的铁匠铺原是前朝的军器监，地底下埋着条铁脉，所以蛮族才死盯着这儿不放。”
两人刚摸到黑风寨的寨墙下，就听见里面传来叮叮当当的打铁声。林野攀上寨墙的箭楼，只见铁匠铺的院子里堆满了铁矿石，十几个蛮兵正围着熔炉忙得热火朝天，墙角堆着近百把新造的弩箭，箭簇闪着淬毒的幽光。
“比账册上记的多了近三成。”苏清婉递给他个油布包，里面是火石和硫磺粉，“我去东边放火引开他们，你趁机炸熔炉——那炉子是黏土糊的，遇火就裂。”
林野攥紧油布包，忽然抓住她的手腕：“太危险，我去引开，你炸炉子。”
苏清婉挑眉，晃了晃手里的铜哨：“忘了这东西？宋校尉的人就在寨外等着，我一吹哨他们就冲进来。倒是你，别又像上次似的，把自己困在箭楼里。”她踮脚在他耳边补了句，“记得用‘连环腿’，书里说这招破重甲最管用。”
不等林野反驳，她已经提着个火把溜下寨墙，像只灵活的夜猫钻进东边的草料房。片刻后，火光冲天而起，伴随着蛮兵的惊叫：“走水了！快救火啊！”
林野趁机翻身跃入院中，落地时正好撞见个提着水桶的蛮兵。他想起苏清婉教的诀窍，左腿微屈，右腿猛地扫向对方脚踝——这正是“连环腿”的起手式，看似简单，却能借力打力。
蛮兵“哎哟”一声摔在地上，手里的水桶滚出去，泼了旁边的蛮兵一身。林野趁乱冲到熔炉旁，将硫磺粉撒进风箱，又用火石点燃了旁边的桐油桶。
“轰！”火焰顺着风箱窜进熔炉，黏土炉壁瞬间裂开，通红的铁水顺着裂缝淌出来，烫得地面滋滋冒烟。蛮兵们吓得魂飞魄散，哪里还顾得上救火，纷纷往寨门跑。
“吹哨！”林野对着寨墙大喊。
铜哨声“啾啾”响起，寨外的明军骑兵立刻破门而入。林野看着混乱中被踩扁的弩箭，忽然觉得丹田处一阵发热——是系统在发烫。
【系统提示：摧毁蛮族铁匠铺，完成“断其臂膀”任务，奖励“破甲”武技（可无视30%防御），系统点+。当前总点数。】
“林大哥！”柳如烟的声音从寨门口传来，她正牵着马等在那里，马背上还驮着个麻袋，“苏姑娘让我把这个给你！”
麻袋里是蛮族的兵器谱，最后一页画着张潦草的地图，标注着“蛮族王庭——狼居胥山”。苏清婉在旁边写着批注：“此去三千里，需经十二部落，可联弱击强。”
林野捏着地图，忽然想起刚穿越时，自己还是个被官府逼着领“生育媳妇”的傻汉，连杀鸡都手抖。而现在，他不仅能挥刀斩蛮兵，还能看懂兵法，甚至敢惦记三千里外的王庭。
“在想什么？”苏清婉不知何时走到他身边，头发上还沾着草屑，“宋校尉说要摆庆功宴，去不去？”
“不去。”林野把地图塞进怀里，“我想练‘连环腿’。”
苏清婉愣了一下，随即笑了，月光落在她眼里，像落了把碎银：“好啊，我教你。不过先说好了，练不好要罚——罚你给我捶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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