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海市郊,瑶光别墅区最深处,一栋不显山露水的独栋别墅内。
距离码头仓库之战,已经过去了一周。
别墅内的气氛,依旧带着劫后余生的凝重与担忧。
孟德躺在三楼主卧特制的疗养床上,脸色依旧有些苍白,但呼吸已经平稳悠长。他的左臂被特殊的药膏和绷带包裹,内部玄黄之气正以极其缓慢的速度自行流转,修复着受损的经脉,并尝试汲取空气中那稀薄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惰性能量”来恢复自身。
与暗红投影的拼死一战,尤其是最后动用“燃血镇魔印”,几乎抽干了他复苏以来积累的所有本源力量。若非玄黄之气本质极高,且他真灵深处属于“孟玄德”的烙印足够坚韧,换作旁人,早已根基尽毁,甚至身死道消。
即便如此,他这次受的伤,也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重。不仅仅是肉体和能量的损耗,更有生命精元和真灵之光的黯淡。
柳如烟几乎住在了别墅里,日夜不停地为他调配汤药、施以针灸,并结合孟德偶尔清醒时口述的一些来自记忆碎片的“温养灵识”、“固本培元”的粗浅法门,试图帮助他恢复。玄月则布置了安神聚气的简易阵法,并每日以占卜之术推算吉凶,确保疗养环境的安全与稳定。
苏瑶光暂停了大部分非紧急的公司事务,亲自守在孟德床边,处理着必须由她决断的工作,眼中布满了血丝。其他几女也轮流值守,每个人都憔悴了许多。
最让人揪心的是陈玲珑。
她透支灵性掷出的那颗“心血阳雷”,虽然关键性地摧毁了邪神投影的锚点,但也对她的精神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她一直昏迷不醒,仿佛意识沉入了最深层的梦境,时而眉头紧蹙,时而低声呓语,呼唤着“夫君”或是一些破碎的、无人能懂的词句。
柳如烟诊断,她的身体并无大碍,但“神”受损,灵台蒙尘,普通的医药难以奏效,只能靠她自己苏醒,或者……等待某种契机。
这一周,对所有人来说都格外漫长。
第八天清晨。
第一缕阳光透过窗帘缝隙,洒在孟德脸上。
他的眼皮微微颤动了几下,缓缓睁开。
视野从模糊逐渐清晰,熟悉的房间天花板映入眼帘。身体各处传来深沉的酸痛和虚弱感,但比昏迷前那种油尽灯枯的感觉要好得多。左臂深处,玄黄之气如同潺潺溪流,虽然微弱,却稳定地流淌着,滋润着干涸的经脉。
“水……”他艰难地发出沙哑的声音。
趴在床边浅眠的苏瑶光立刻惊醒,看到孟德睁开的眼睛,瞬间红了眼眶,连忙小心翼翼地扶起他,将温水送到他唇边。
“夫君,你终于醒了……”她的声音带着哽咽。
孟德喝了几口水,感觉喉咙舒服了些,目光扫过房间,看到了守在旁边的柳如烟、玄月,还有闻讯匆匆赶来的白素素、红莲、慕容如梦。
“我昏迷了多久?”他问,声音依旧虚弱。
“七天。”苏瑶光回答。
“玲珑呢?”孟德立刻想起那个奋不顾身冲回来的身影,心中一紧。
提到陈玲珑,众女的神色都黯淡下来。柳如烟轻声将陈玲珑的情况说了一遍。
孟德听完,沉默了片刻,道:“扶我过去看看她。”
在苏瑶光和柳如烟的搀扶下,孟德来到隔壁房间。陈玲珑安静地躺在那里,脸色苍白,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出淡淡的阴影,像个易碎的瓷娃娃。
孟德在床边坐下,伸出恢复了些许知觉的右手,轻轻握住陈玲珑冰凉的小手。同时,他集中起刚刚恢复的一丝微弱灵觉,小心翼翼地探向陈玲珑的眉心。
灵觉如同最轻柔的风,拂过陈玲珑的意识表层。孟德能“看到”,她的灵台(意识核心)被一层淡淡的、混杂着金色(她的灵性)与暗红色(邪能侵蚀残留)的迷雾笼罩,迷雾深处,她的真灵之光如同风中残烛,明灭不定,似乎被困在了某个混乱的梦境或记忆回廊中。
他尝试用自己那缕微弱的玄黄之气去接触、净化那层迷雾,但效果甚微。他的玄黄之气现在太弱了,而且陈玲珑的灵性损伤涉及更深层次的自我意识,强行介入可能会造成更严重的后果。
“她的真灵……似乎被某种执念和残留的邪能纠缠,困住了。”孟德收回灵觉,眉头紧锁,“需要更温和、更本源的力量去唤醒、引导,或者……等待她自己找到出路。”
“那怎么办?难道我们就只能这样干等着吗?”红莲急道。
孟德没有立刻回答,他陷入了沉思。记忆的碎片在脑海中翻腾,关于灵魂疗伤、真灵唤醒的知识零星闪现。忽然,几个片段组合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模糊的想法。
“或许……有一个办法可以尝试。”孟德缓缓说道,目光扫过在场的六女,“玲珑是为了救我,为了大家,才动用‘心血阳雷’。她的精血与灵性,与我的玄黄之气,以及大家各自的力量本源,在那一刻产生了某种共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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