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茹瘫坐在冰冷的地上,身下是冻得硬邦邦的泥土,旁边是她丈夫刚刚咽气的地方。她像是被瞬间抽走了所有的灵魂和力气,连最基本的哭泣都发不出来,只是眼神空洞地望着贾东旭那逐渐僵硬的躯体,大脑一片空白。寒冷、恐惧、突如其来的变故,以及内心深处一丝连她自己都不愿承认的、诡异的解脱感,交织在一起,让她彻底麻木了。
傻柱则如同被一盆冰水从头浇到脚,那点残存的酒意和药力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他看着地上死不瞑目的贾东旭,又看了看自己那只刚刚踹出致命一脚的右脚,一股彻骨的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杀……杀人了?
我杀了贾东旭?!
这个认知让他浑身发冷,手脚冰凉。他虽然是浑不吝,但也知道杀人偿命的道理!
“还愣着干什么?!”阎埠贵到底是院里现在名义上的“管事大爷”,虽然心里也吓得够呛,但强自镇定,扶了扶歪掉的眼镜,指挥着闻声赶来的几个年轻院民,“快!快把东旭抬起来,送医院!说不定还有救!”
他这话与其说是相信还有救,不如说是给自己、给傻柱、也给全院一个缓冲和处理的借口。
傻柱被他一吼,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也顾不上多想,连忙和几个人七手八脚地抬起贾东旭,慌乱地朝着院外跑去。秦淮茹也被两个妇女搀扶起来,踉踉跄跄地跟着。
四合院里彻底炸开了锅。灯光接连亮起,人们披着衣服站在自家门口,议论声、惊呼声、孩子的哭闹声响成一片。
“我的天爷!贾东旭被傻柱打死了?”
“我看得真真的,傻柱一脚踹心口上了!”
“为啥啊?大半夜的怎么打起来了?”
“还能为啥?你没听见傻柱砸门喊秦淮茹?肯定是奸情败露了呗!”
“造孽啊!这才消停几天……”
各种猜测和不堪的流言,如同瘟疫般在寒冷的夜色中迅速蔓延。
医院里,值班医生被这深夜送来的、明显已经没了生息的病人弄得有些烦躁。他粗略检查了一下,翻了翻贾东旭的眼皮,探了探颈动脉,又听了听胸口。
“怎么回事?怎么现在才送来?”医生皱着眉头,语气不太好。
傻柱心里咯噔一下,阎埠贵赶紧上前,陪着小心:“大夫,您快给看看,还有救吗?”
那医生没好气地横了他们一眼,语气带着嘲讽:“幸亏你们送医院来了,不然呢?”
傻柱一听,心里瞬间燃起一丝渺茫的希望,急忙追问:“大夫,您的意思是……还有救?”
“有嘛救?!”医生声音拔高,彻底不耐烦了,“心跳呼吸早没了,身体都开始僵了!直接送火葬场就行了!别在这儿耽误工夫!”
这话如同最终的判决,狠狠砸在傻柱和阎埠贵的心上。
傻柱脸色瞬间惨白,踉跄着后退一步,靠在冰冷的墙壁上,浑身脱力。
阎埠贵也呆住了,脑子里嗡嗡作响。他这才当上管院大爷没几天,院里就出了人命!这要是传出去,街道办李主任会怎么看他?他这个大爷还能不能当下去?
就在这时,傻柱猛地抓住阎埠贵的胳膊,如同抓住最后一根稻草,声音带着哭腔和极致的恐惧:“三大爷!三大爷!您可得帮帮我!咱们……咱们就说,东旭哥是病死的!是他自己身体不好,突然发病没的!求求您了!我不能去坐牢,不能吃枪子儿啊!”
阎埠贵看着傻柱那惊恐万状的脸,心里飞快地盘算起来。
说实话?那傻柱肯定完蛋,杀人偿命。但这样一来,院里再出命案,而且还是这种涉及奸情的丑闻,他阎埠贵这个管事大爷绝对难辞其咎,别说位置保不住,恐怕还得挨处分。李主任刚走就出这事,这不是打她的脸吗?
隐瞒?统一口径说是病死的?虽然风险也有,但只要院里人不乱说,街道办那边未必会深究。毕竟贾东旭本身就有病秧子的名声,之前棒梗的死对他打击也大,突然“病发”去世,也说得过去。这样既能保住傻柱,也能保住自己屁股底下这个刚坐热乎的位置……
权衡利弊,几乎是瞬间,阎埠贵就有了决断。
他反手抓住傻柱的手,用力捏了捏,压低声音,语气严肃:“柱子!别慌!听我的!就按你说的办!回去就跟院里人说,东旭是旧病复发,没抢救过来!谁要是敢乱嚼舌根,我第一个不答应!”
有了阎埠贵这个“管事大爷”的承诺和统一口径,傻柱如同吃了一颗定心丸,虽然依旧害怕,但总算有了主心骨。
四合院里,得知贾东旭“抢救无效死亡”的消息(当然是阎埠贵和傻柱统一后的“病逝”版本),反应各异。
大多数人是将信将疑,但碍于阎埠贵的权威和不想惹麻烦的心态,选择了沉默。毕竟那天晚上很多人都听到了傻柱砸门和后面的打斗声,心里都明白怎么回事,但既然管院大爷都说是病死的,谁又愿意去触这个霉头,得罪傻柱和阎埠贵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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