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海中的尸体,如同他生前最后的愿望一样,没有激起任何波澜,被草草收敛,拉到城外乱葬岗随便找了个地方埋了。没有仪式,没有吊唁,甚至连块像样的墓碑都没有。二大妈和几个半大的孩子,只能趁着夜深人静,偷偷在院里烧点纸钱,抹几把眼泪,连哭声都不敢太大。
顶梁柱倒了,还是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刘家的天,彻底塌了。二大妈一个家庭妇女,没有收入来源,几个孩子还小,往后的日子可想而知。好在刘海中留下了三个儿子,虽然年纪不大,但在这个讲究劳动力的年代,也算是一层微薄的保障,至少避免了像一大妈那样被立刻“吃绝户”的凄惨下场,但生活的艰难,已然注定。
院子里,阎埠贵第一时间跳了出来,在街道办李主任面前表现得异常积极,他扶了扶眼镜,义正辞严地表态:“李主任,我们坚决支持街道办的工作!我们院最近确实出了不少问题,风气不正,必须下大力气整顿!我们一定积极配合,深刻反省!”他那副恨不得把心掏出来给组织看的模样,与之前瓜分易中海家产时的精明算计判若两人。
街道办新上任的李主任,是个四十岁左右、面容严肃、做事雷厉风行的女人。接替王翠兰这个“特务”的职位,本就让她压力巨大,上任没多久,辖区内又接连爆出易中海(特务嫌疑)、李怀德(生活作风问题被杀)、刘海中(杀人犯)这样的大案要案,而且都集中在一个四合院里,这让她脸上无光,上级也给予了严厉的批评。
她深知,再不拿出点雷霆手段,别说自己的前途,恐怕连现在的位子都坐不稳。
于是,就在刘海中枪决后没几天,李主任亲自带着由街道办干事和抽调的各院积极分子组成的工作组,浩浩荡荡地开进了南锣鼓巷95号四合院,宣布进行“彻底整顿”!
一时间,四合院里鸡飞狗跳,人心惶惶。
工作组首先召开了全院大会,李主任站在院中,声音洪亮,措辞严厉,将院里近期发生的种种事件定性为“封建残余思想泛滥”、“资产阶级享乐主义滋生”、“法制观念淡薄”导致的恶果,要求所有人深刻检讨,划清界限。
接着,便是挨家挨户的谈话、摸底、排查。重点对象自然是与易中海、刘海中关系密切的几家。
贾东旭被多次叫去问话,要求他详细说明与易中海的“师徒关系”,以及易中海死后他入住师傅家、接收抚恤金等行为是否妥当。贾东旭吓得战战兢兢,拼命解释自己是“照顾师娘”,绝无他心,背后却惊出一身冷汗。
傻柱也因为与易中海、贾家走得太近,被工作组重点“关照”,要求他端正思想,不要被“江湖义气”蒙蔽,要划清界限。傻柱虽然混不吝,但在这种阵势下,也只能梗着脖子点头称是,心里却憋屈得不行。
一大妈更是成了重点“帮扶”对象,工作组反复找她谈话,一方面安抚她这个“特务家属”(虽然未定性,但嫌疑难消)兼受害者,另一方面也是想从她嘴里挖出更多关于易中海的事情。一大妈本就懦弱,被反复盘问,更是精神恍惚,终日以泪洗面。
就连后院看似超然的聋老太,也被工作组“拜访”了几次,虽然语气客气,但那种审视的目光,还是让这个精明的老太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压力,更加深居简出,轻易不发表意见。
整个四合院,仿佛被置于一个巨大的探照灯下,往日里那些藏污纳垢的角落、那些心照不宣的潜规则,都被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接受着最严格的审视。家家户户关门闭户,说话都不敢大声,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紧张和压抑的气氛。
叶青隐在暗处,冷静地观察着这一切。
街道办的强势介入,工作组的严密管控,使得四合院暂时变成了一个密不透风的铁桶。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被无限放大。在这种情况下,他如果还想像之前那样制造“意外”,难度极大,风险极高。
他并不着急。
复仇需要耐心,尤其是在形势发生变化的时候。他知道,这种高压态势不可能一直持续下去。工作组迟早会撤走,李主任也不可能永远盯着这一个院子。等到风头过去,人们的警惕性自然会放松。
现在,他正好可以难得地“清闲”两天。
他从王翠兰那里得到的“遗产”——小黄鱼和银元,还足够他支撑很长时间优渥(相对于底层而言)的生活。他不需要为生计奔波,可以将全部精力都投入到复仇的谋划中。
他每天的生活极其规律。白天,通过各种隐秘的渠道,收集关于四合院的动态,了解工作组的最新动向以及院里那些禽兽的反应。晚上,则回到他那间隐蔽的小屋,进行简单的体能锻炼,保持身体的敏捷和力量。更多的时间,他用来思考,复盘之前的行动,总结经验教训,并仔细筹划下一步的计划。
他的复仇名单上,名字还很多。傻柱、贾张氏、贾东旭、秦淮茹、阎埠贵、许大茂、聋老太……一个都不能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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