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怀德的死,如同一块投入深潭的巨石,激起的涟漪远比易中海之死更加汹涌。原因无他,他的妻子张秀芬,是正儿八经的“大院子弟”,娘家在系统内有着不容小觑的影响力。丈夫以如此不光彩的方式横死,张家的震怒可想而知。
压力如同无形的山峦,层层传递下来。公安机关的效率被提升到了极致,追捕张铁柱的网以前所未有的密度撒开。车站、码头、交通要道,布满了明岗暗哨,对其可能藏身的亲戚、朋友家进行了地毯式的排查。所有人都清楚,张铁柱落网只是时间问题,而等待他的,必然是法律最严厉的制裁。
案情本身似乎已经明朗——通奸引发的情杀,证据链清晰。但专案组内心深处那根怀疑的弦却始终紧绷着,李怀德和易中海先后死亡,这两者之间,真的仅仅是巧合吗?只是眼下,他们必须优先处理证据确凿的张铁柱案,以及应对来自张秀芬家族的压力。
就在外界因李怀德之死而风起云涌之时,四合院内,一场无声的、却又无比熟悉的“盛宴”正在上演——吃绝户。而这一次,对象换成了刚刚失去丈夫、又顶着“特务家属”污名的一大妈。
易中海死了,死得不清不楚,还背上了敌特嫌疑。往日里那些巴结奉承的邻居,此刻避之唯恐不及,生怕沾染上晦气。所谓的“人情冷暖”,在利益和恐惧面前,展现得淋漓尽致。
贾东旭第一个跳了出来。他以易中海“唯一徒弟”、相当于“半子”的名义,堂而皇之地带着铺盖卷,直接住进了一大妈家(原本易中海家的正房)。美其名曰照顾师娘,实则第一时间占据了最宽敞明亮的屋子,将一大妈的东西胡乱归置到一边,俨然以新主人自居。一大妈懦弱惯了,又没了易中海撑腰,只能敢怒不敢言,默默垂泪。
刘海中岂能甘于人后?他如今自诩为院里“最高”话事人(自封的),直接以“代为保管”为由,伸手接管了厂里发下来的那笔抚恤金和丧葬费。钱一到手,便再也没了音讯。一大妈怯生生地问过两次,都被他打着官腔,以“以后生活用度慢慢支取”为由搪塞过去。实际上,那笔钱早已被他视为囊中之物,盘算着怎么用来打点关系,为自己“转正”一大爷铺路。
阎埠贵也没闲着,他虽然不敢像贾东旭和刘海中那样明目张胆,但也凭借着“文化人”的精明,在帮忙处理丧事杂务的过程中,以“损耗”、“必要开支”等名目,悄悄昧下了一些剩余的烟酒、白布等物品,虽然价值不大,但也让他那颗算计的心得到了些许满足。
傻柱倒是实打实地出了力气,忙前忙后,帮着操持。但他也不是白干活,一日三餐自然是理直气壮地在易中海家(现在算是贾东旭和一大妈家)解决,食材都是从食堂“顺”来的,算是另一种形式的“报酬”。他看着贾东旭占了正房,心里有点不是滋味,但想到秦淮茹或许能因此沾点光,也就忍了下来。
短短几天,易中海家那点原本就不算厚实的家底,便被这几家如同秃鹫分食般,瓜分得七七八八。一大妈本人,则被排挤到了原本堆放杂物、狭小阴暗的耳房里居住,终日以泪洗面,惶惶不可终日。
不知道在她夜深人静,蜷缩在那冰冷的小屋里时,有没有那么一瞬间,会想起当初叶青父母死后,他们是如何在易中海的带领下,一步步将那个无依无靠的少年逼上绝路,瓜分叶家财产的往事?会不会体会到一丝叶青当初的绝望与无助?
后院,聋老太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却无力阻止。易中海这棵大树一倒,她的话语权急剧下降。她只能偶尔拄着拐杖出来,说几句不痛不痒的“要讲良心”之类的话,试图维持表面上的体面,但根本无人理会。时代变了,或者说,遮羞布被彻底撕下了。
叶青通过自己的渠道,得知了四合院里正在上演的这出“绝户”大戏。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极致的冰冷和嘲讽。
“易中海……你也有今天!”他低声自语,声音里听不出喜怒,只有一种宿命轮回的漠然。
你处心积虑,害死我父母,逼死我,经营多年,自以为掌控一切。可曾想过,你死后,你的妻子会落得和我当初一样的下场?甚至更惨?这就是报应!
当他知道刘海中在其中扮演了侵占抚恤金的角色时,一个针对刘海中的计划,迅速在他脑海中成形。
刘海中这个人,他太了解了。典型的官迷,渴望权力,虚荣无比,但骨子里又胆小怕事,色厉内荏。之前敢对易中海下杀手,一方面是李怀德的威逼利诱让他利令智昏,另一方面也是被逼到了墙角。如今李怀德死了,最大的压力和诱惑源消失,他必然又变回了那个患得患失、贪生怕死的刘海中。
对付这种人,有时候,不需要动刀动枪。
心病,还需心药医。而这味“心药”,叶青恰好能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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