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入偏门后的甬道,仿佛一步从喧嚣的战场跨入了万古的坟墓。外界战斗的轰鸣瞬间变得遥远而模糊,被一种更深沉、更绝对的寂静所取代。空气冰冷而滞涩,带着万年尘埃和某种金属锈蚀的特殊气味。甬道极其宽阔,足以让十骑并行,地面和墙壁皆由那种吸光的黑色巨石砌成,上面雕刻的皁文与图腾比外面更加清晰、繁复,透着一股庄严肃穆,又隐隐带着一丝不祥的诡异。
“小心,这里的墙壁……似乎在吸收声音和光线。”云婉卿低声说道,她的声音在甬道中传出不远便迅速衰减、消失。
不仅声音,连神识在这里都受到了更强的压制。严峰长老的神识最多只能探出数十丈,便被那黑色的石壁无声无息地吞噬。
唯有林雾,在踏入这里的瞬间,眉心的刺痛感反而减轻了一些。他那受损的“星瞳”在此地,能更清晰地捕捉到这种稳定的、却走向极端毁灭的“规则脉络”。他“看”到,这条甬道是一个巨大的能量输送管道,将力量输送到尽头——那心跳声和“虚无”气息传来的方向。
依靠林雾对能量检测“盲区”的洞察和苏灵儿的“绝灵屏障”,五人险之又险地穿过了这令人心悸的甬道。
踏入后方那巨大的空间,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所震撼。
宏伟如地下城市般的巨殿中央,是一个巨大无比、边缘呈撕裂状的深坑!坑内漆黑,深不见底,那股令人灵魂战栗的“虚无”气息和如同擂鼓般的心跳声,正是从坑底传来!
深坑正上方,悬浮着一座残破的、由无数黑色锁链缠绕的祭坛。祭坛上,盘膝坐着一具身披残破“玄龟磐石甲”的骨骸!骨骸晶莹如玉,布满细密裂痕,双手结着一个稳固如山的封印手印,散发着虽死犹存的悲壮意志!
骨骸心口,插着一柄样式古朴、通体暗红、仿佛由凝固血液铸成的长剑!长剑微微震颤,与深坑底部的心跳声隐隐共鸣。
而在祭坛下方,深坑的边缘,一赤发裸肩的年轻男子张开双臂,周身赤红气血狼烟与深坑中的“虚无”气息激烈碰撞。在深坑另一侧,阴影扭动,幽冥殿首领的身影悄然浮现。
“是苍狼圣子,看来他早先一步到了这了。想来外面的对峙幽冥殿的人占了上风,他们也进来了。”霍凌霄小声说到
严峰长老目光锐利,落在祭坛骨骸肩吞的皁文印记上,低声道:“是‘镇北王’磐石公-岳罡!他竟是在这里,以自身为祭,封印了这煞气之源?!”
就在这时,苍狼圣子的吟唱达到了高潮,他一口精血喷向深坑,怒吼道:“以吾苍狼之血,唤汝远古之魂!归来吧!”
深坑中的“虚无”气息猛然暴涨!暗红长剑剧烈震颤,镇北王岳罡的骨骸发出“咔嚓”轻响!
“住手!”严峰长老的喝声如同惊雷,在地境修为的加持下,瞬间压过了深坑的异响和苍狼圣子的吟唱余音。他与霍凌霄、苏灵儿、云婉卿以及脸色苍白的林雾,从入口处的阴影中显露出身形。
这突如其来的声音,让祭坛旁的两人同时一惊,猛地转头望来!
苍狼圣子那狂野的脸上闪过一丝错愕,随即化为暴怒与不屑:“天行宗的虫子?还有那个坏我好事的小子!你们竟能摸到这里?!”他的目光尤其在林雾身上停留了一瞬,带着冰冷的杀意。
幽冥殿首领则发出一声低沉的怪笑,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嘿嘿……有意思。螳螂捕蝉,黄雀在后?严峰长老,好久不见,你的土遁术还是这么令人讨厌。”
严峰长老无视幽冥殿首领的嘲讽,目光如炬,直视苍狼圣子:“苍狼圣子!你可知你在做什么?强行唤醒这被镇北王以生命封印的远古战魂与煞气,一旦失控,首当其冲便是你北漠草原!届时煞气席卷,生灵涂炭,这就是你想要的征服?”
苍狼圣子狂傲一笑,周身气血狼烟更盛:“老家伙,休要危言耸听!我北漠儿郎与天地搏杀,何惧煞气?这深坑中埋葬的,乃是我北地远古的英灵与力量!释放它们,融入我身,我便是新的北境之主,乃至天下之主!这皁国大将的封印,早就该破了!”
“愚蠢!”严峰长老怒斥,“这力量早已被古战场的怨念和界石的混乱污染,绝非你能驾驭!你这是在引火烧身!”
“能不能驾驭,试过才知道!”苍狼圣子毫不退让。
这时,那幽冥殿首领阴恻恻地开口了,他的目光始终没离开祭坛上那柄暗红长剑:“你们的争论,毫无意义。这柄‘戮魂剑’,才是关键。它既是封印的核心,也是通往下面那‘东西’的钥匙。镇北王岳罡以此剑自封,将自身魂灵与封印合一,真是……可敬又可悲。”
他看向严峰长老,又瞥了一眼苍狼圣子:“不如,我们做个交易。你们天行宗要维持封印,稳定北境,可以。苍狼圣子你要下面的力量,也随你。我幽冥殿,只要这柄‘戮魂剑’。各取所需,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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