峨眉山的云雾本是清冽自在的,缠在金顶的松枝上,像仙人遗落的白绸。可今儿个的半山腰,却被一股浓得化不开的铜臭味搅得浑浊——高友乾之女高贪儿正坐在一块平整的青石上,面前摊着三本厚厚的鎏金账本,指尖在账页上飞快划过,算盘珠子打得噼啪作响,比山涧的泉水声还热闹。
她穿了件缀满碎钻的锦裙,领口、袖口、裙摆都缝着硕大的珍珠,走路时叮叮当当,活像个移动的珠宝匣子。头发上插着七八个金钗,每个钗头都吊着不同成色的宝石,阳光一照,晃得人眼睛发花。旁边还站着两个侍女,手里捧着托盘,托盘里堆满了金银元宝和各色珍宝,看得出来,这高贪儿是把能搜刮来的值钱玩意儿都带出来撑场面了。
哪吒踏风火轮落在不远处时,正好听见高贪儿对着账本嘀咕:“陈塘关的封地肥沃,年产粮万石,还有三处盐矿,这得全划到我名下……他那混天绫、火尖枪都是上古法宝,估值至少百万功德钱,怎么也得分我一半……还有他爹托塔天王的玲珑塔,虽说是李家传家宝,但若能借来镇宅,也能抬抬我的身价……”
“我说这位姑娘,”哪吒火尖枪一挑,一道火星掠过,将高贪儿面前的算盘劈成了两半,“你这是来相亲,还是来抄家的?”
高贪儿吓了一跳,抬头见是哪吒,眼睛瞬间亮了——不是因为爱慕,而是像饿狼看见了肥肉。她连忙收起账本,脸上堆起假得不能再假的笑容,起身时故意晃了晃裙摆,让身上的珠宝发出更大的声响:“三太子可算来了!我爹是截教上仙高友乾,当年手持混元伞,何等威风!想娶我这截教名门之后,自然得拿出点诚意来。”
“诚意?”哪吒嗤笑一声,火尖枪在掌心转了个圈,“你刚才盘算着要我陈塘关的封地、我的法宝,还要分我一半财富,这叫诚意?我看叫抢劫还差不多!”
高贪儿脸色一沉,收起笑容,重新摊开账本,用手指着其中一页:“三太子这话就难听了。婚姻本就是等价交换,我爹当年是何等人物,我身为他的女儿,自然不能委屈了自己。你看这账本上写得明明白白:第一,陈塘关所有封地划归我名下,包括盐矿、粮田、码头;第二,你名下所有财富,包括功德钱、珍宝、法宝,需分我一半,另外再捐三百万功德钱给我,作为我日后的零花钱;第三,婚后你需事事听我安排,你的混天绫、火尖枪由我保管,没有我的允许,不准私自使用。”
她顿了顿,又补充道:“哦对了,还有你爹的玲珑塔,我听说能镇妖邪,婚后得借我用个千八百年,我要在峨眉山建一座比凌霄宝殿还气派的府邸,用玲珑塔镇宅,多有面子!”
哪吒听得气笑了,混天绫顺势甩出,红绫如烈焰般席卷而过,将高贪儿身边侍女托盘里的金银珠宝尽数扫落在地:“你怕不是做梦还没醒?你爹高友乾当年助纣为虐,在封神大战中被阐教门徒斩杀,他那混元伞早就被天庭没收,存入宝库了,你还好意思拿你爹的名头出来显摆?”
“你胡说!”高贪儿尖叫着扑向哪吒,想抢夺他的火尖枪,“我爹的法宝怎么会被没收?他是顶天立地的上仙,怎么可能输给阐教那些伪君子!”
哪吒侧身避开,火尖枪直指高贪儿的眉心:“要不要我请玉帝派太白金星来给你讲讲封神榜的规矩?你爹助纣为虐,违背天道,死后连封神榜都没上,魂魄被压在峨眉山底百年,若不是后来天庭开恩,允许他魂魄转世,他连见天日的机会都没有!你倒好,拿着你爹的污点当资本,还想趁机掠夺我的财富,真是贪婪到了极点!”
高贪儿被戳中痛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却仍不死心:“就算我爹的法宝没了,我也是名门之后!你娶我,是你的福气!我要这些东西怎么了?哪个仙子嫁人没有丰厚的嫁妆和彩礼?我不过是要得稍微多了点,怎么就成掠夺了?”
“稍微多了点?”哪吒怒极反笑,从袖中掏出一份天庭文书,掷在高贪儿面前,“你自己看看!这是天庭出具的高友乾财产没收清单,上面写得清清楚楚,他当年的所有家产,包括混元伞、府邸、财富,都已被没收充公,你现在穿的、戴的,指不定是从哪里偷来抢来的!你还好意思跟我谈彩礼?我没让你把这些来历不明的东西交出去,已经是给你留面子了!”
高贪儿看着那份盖着天庭大印的文书,手抖得厉害,却仍嘴硬:“就算这些是我借来的又怎么样?我只要能嫁给你,这些自然就成了我的合法财产!你若不答应我的条件,我就哭到三界皆知,说你哪吒仗势欺人,看不起截教门徒,让你名声扫地!”
“你以为撒泼耍赖就能让我妥协?”哪吒眼中闪过厉色,火尖枪一挑,将高贪儿的账本挑到空中,混天绫一卷,账本瞬间被烈焰烧得干干净净,“我哪吒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种贪婪无度、想靠婚姻掠夺他人财富的蛀虫!婚姻是两情相悦、相互扶持,不是你用来发家致富的工具!你想靠嫁人一步登天,掠夺我的财富,真是白日做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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