暖暖当然不会叫人,只是好奇地看着这个陌生阿姨。
“这是我儿子,乐乐。”周婷把躲在自己身后的小男孩拉出来,“乐乐,叫苏阿姨。”
乐乐怯生生地叫了声“阿姨好”,眼睛却一直盯着婴儿车里的暖暖。
“你们也来公园玩啊?”周婷问。
“嗯,天气好,带暖暖出来晒晒太阳。”苏念安说着,下意识地看了一眼林屿森。林屿森会意,对周婷点点头算是打招呼,然后推着婴儿车往旁边走了几步,给她们留出聊天的空间。
“你老公还是那么帅。”周婷压低声音笑道,“而且看起来比高中时更沉稳了。真好,你们真的从校服到婚纱了。”
苏念安笑了,但没接这个话题,而是问:“你呢?最近怎么样?”
“老样子,上班、带娃。”周婷叹了口气,“我去年升了部门主管,工资涨了,但忙得要死。乐乐现在上幼儿园了,早上送晚上接,还要应付各种亲子作业。有时候加班到八九点,回家还要陪他做手工,真的累。”
苏念安理解地点点头。她还没重返职场,但已经从很多朋友那里听过类似的抱怨。
“你呢?产假快结束了吧?”周婷问,“打算什么时候回学校?”
“下个月。”苏念安说,“正好期中考试后,衔接起来比较方便。”
“那宝宝谁带?请保姆还是老人帮忙?”
“两边妈妈轮流来,但不可能长期。请保姆的事还在考虑...”苏念安顿了顿,“其实我正想跟你请教,你家乐乐小时候是怎么安排的?”
周婷苦笑:“还能怎么安排,硬扛呗。我婆婆帮带了半年,后来身体不好回老家了。请过两个保姆,第一个干了一个月就说家里有事不来了,第二个倒是不错,干了快一年,结果去年她女儿生孩子,她也回老家带外孙去了。”
她看了看远处正在陪乐乐看鸽子的林屿森,压低声音:“说实话,有孩子后的前三年是最难的。我跟我老公没少吵架,都是因为孩子谁带、家务谁做、晚上谁起来喂奶这些事。他现在是项目经理,经常出差,我一个人又要工作又要带娃,有时候累得坐在沙发上就能睡着。”
苏念安听着,心里沉了沉。她不是没想过这些,但从已经走过这段路的朋友嘴里听到,感受还是不一样。
“不过熬过来就好了。”周婷拍拍她的肩,“乐乐三岁以后好带多了,上幼儿园后我轻松了不少。你们夫妻感情好,林屿森又体贴,肯定比我们当时强。”
话虽这么说,但苏念安听出了其中的艰辛。
两人又聊了一会儿,交换了最近的育儿心得,约好下次一起带孩子出来玩,这才告别。
苏念安走向林屿森时,他正蹲着和乐乐说话,手里拿着一片鸽子羽毛逗小男孩。暖暖在婴儿车里睡着了,小脸红扑扑的。
“聊完了?”林屿森站起身,很自然地接过苏念安手里的包。
“嗯。”苏念安看着他,“你刚才跟乐乐玩得很好嘛。”
“小男孩挺可爱的,问我鸽子会不会咬人。”林屿森笑了,“我告诉他鸽子没有牙齿,只会用嘴轻轻地啄。”
他们推着婴儿车继续往前走,找到一张空闲的长椅坐下。公园里人来人往,但这一角很安静,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
“周婷跟我说了些事。”苏念安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了,“关于带孩子和工作的平衡。”
林屿森握住她的手:“她怎么说?”
“她说前三年最难,她跟她老公因为带孩子的事吵过很多次。”苏念安看着婴儿车里熟睡的女儿,“她说请保姆也不容易,找到合适的很难,找到了也可能干不长久。”
林屿森沉默了一会儿,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手背:“念安,你是不是在担心?”
“有一点。”苏念安诚实地说,“我知道每对夫妻的情况不一样,但听到别人经历的困难,难免会想我们会不会也遇到。”
“我们会遇到的。”林屿森说得很平静,“但不是所有困难都会变成问题。有些困难,我们可以一起解决。”
他转过身,正对着苏念安:“就像昨天你说的,你想找王校长谈谈工作安排。这就是在解决问题,而不是等到问题发生了再被动应付。”
苏念安看着他认真的眼睛,心里的不安渐渐平息。是啊,林屿森说得对。与其担心未知的困难,不如主动去寻找解决方案。
“周一我就去学校。”她说,“不管结果如何,至少我们尝试过。”
“我支持你。”林屿森把她的手握得更紧,“而且念安,你要记住,我们不是只有两个人。我们有父母可以帮忙,有朋友可以请教,还有——”他指了指婴儿车,“有这个让我们愿意为之努力的小家伙。”
暖暖在睡梦中动了动,小嘴吧唧了两下。
苏念安笑了,俯身轻轻摸了摸女儿的脸:“是啊,为了她,什么困难都不怕。”
他们在公园待到中午,暖暖醒来后,林屿森抱着她在湖边看鸭子。暖暖看到水面上游动的鸭子,兴奋地挥舞着小手,嘴里发出“啊啊”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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