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在甜蜜与不舍中飞快流逝,如同指间沙,抓得越紧,溜走得越快。春节的喧嚣还未完全散去,离别的日子便已悄然而至。
火车站台上,弥漫着浓浓的离别愁绪和嘈杂的人声。苏念安攥着林屿森的衣角,眼眶红红的,像只即将被遗弃的小兔子。虽然知道只是暂时的分别,虽然知道很快又能在他所在的城市重逢,但那股从心底漫上来的酸涩,却怎么都压不下去。
林屿森看着她这副模样,心里软得一塌糊涂,又夹杂着细细密密的疼。他伸手,将她轻轻拥入怀里,下巴抵着她柔软的发顶,声音低沉而温柔:“又不是见不到了。等我回去安顿好,周末就去看你。”
“嗯。”苏念安把脸埋在他带着清冽气息的胸口,闷闷地应了一声,手臂环住他的腰,抱得更紧了些。
广播里开始催促乘客上车。林屿森不得不松开她,双手捧起她的脸,拇指轻轻擦过她微红的眼角。
“照顾好自己,按时吃饭,别熬夜。”他细细叮嘱,语气是前所未有的啰嗦,“遇到任何事情,随时给我打电话。”
“知道啦,你也是。”苏念安吸了吸鼻子,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路上小心。”
他低头,在她光洁的额头上印下一个轻柔的、带着承诺意味的吻。
“上车吧。”
看着他挺拔的身影随着人流消失在车厢门口,苏念安站在原地,直到火车缓缓启动,驶出站台,变成视野尽头的一个小黑点,她才怅然若失地转身离开。
回到熟悉的大学校园,新学期的氛围冲淡了些许离愁。宿舍里,夏晓冉早已回归,正叽叽喳喳地分享着寒假的趣闻。看到苏念安进来,她立刻扑上来,挤眉弄眼地逼问:“快说快说!寒假和林学长进展到哪一步了?有没有……嗯?”她做了个亲亲的手势。
苏念安的脸“唰”地红了,嗔怪地瞪了她一眼,却没有否认,只是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
夏晓冉立刻心领神会,发出一声夸张的欢呼:“哇哦!我们念安终于修成正果了!恭喜恭喜!”
这种被好友祝福的喜悦,稍稍驱散了林屿森不在身边的空落感。
开学后的生活迅速步入正轨。课程表排得比上学期更满,苏念安也开始为下学期的实习做准备,忙碌让她没有太多时间沉溺在思念里。
但林屿森的存在,却以一种更具体、更无处不在的方式,渗透进了她生活的每一个角落。
开学第三天,清晨七点。苏念安还在和温暖的被窝作斗争,手机就震动起来。是林屿森发来的视频通话。
她迷迷糊糊地接起,屏幕那端是他已经洗漱完毕、神清气爽的脸。背景是他公寓简洁的厨房,似乎正在准备早餐。
“醒了?”他看着屏幕里她睡眼惺忪、头发乱糟糟的样子,眼底漾开温柔的笑意。
“嗯……”苏念安揉了揉眼睛,声音带着刚睡醒的沙哑和慵懒,“你这么早?”
“叫你起床。”他语气自然,仿佛这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情,“快去洗漱,然后去吃早餐,不许不吃。”
就这样,每天清晨的“叫醒服务”成了雷打不动的惯例。有时是视频,有时是语音,内容也从最初的简单问候,慢慢变成了分享他晨跑时看到的风景,或者公寓楼下新开的早餐店。苏念安从一开始的不适应,到后来渐渐习惯,甚至开始期待每天清晨被他声音唤醒的时刻。这让她感觉,即使相隔两地,他也参与了她一天的开端。
晚上临睡前,也必定会有一通“晚安电话”。内容或许只是简单的几句闲聊,汇报一下各自一天的行程,听她说说课堂上的趣事,或者他吐槽一下工作中遇到的难题。没有太多波澜,却充满了平淡日常的温馨。听着他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苏念安总能带着安心和满足感沉入梦乡。
除了早晚定时的联系,他“入侵”她生活的痕迹还体现在各种细节里。
她会突然收到他下单的外卖奶茶,备注写着“三分糖,去冰,加椰果”,正是她最喜欢的口味。
她随口提了一句最近降温,宿舍的被子有点薄,第二天就收到了同城快递送来的、蓬松柔软的新羽绒被。
她放在购物车里犹豫了很久的一套专业书籍,会在某个平常的下午,悄然显示“已发货”,收货人是她。
这些细致入微的关怀,像一张温柔绵密的网,将她牢牢包裹,让她无时无刻不感受到自己被一个人,如此用心地爱着、惦记着。
当然,最让苏念安切实感受到“恋爱”状态的,还是周末林屿森过来看她的时候。
第一个周末,他果然如约而至。周五下午,苏念安刚走出教学楼,就看到那个熟悉的身影倚在车门边等着她。他穿着简单的白色衬衫和黑色长裤,身姿挺拔,在熙攘的学生人群中显得格外出众。阳光落在他身上,仿佛为他镀上了一层柔和的光晕。
看到她出来,他直起身,朝她走来,很自然地接过她肩上的书包,然后牵起她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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