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休坎听着师尊那番话,心头五味杂陈。
他自然明白师尊是为他好,可这一切......与原着《骨上铭》中的走向实在相差太远,沈休坎都快怀疑是不是穿错书了。
原着的师尊确实最为恪守规矩的,除了后来遇见林惊羽后为爱痴狂。
但现在林惊羽说不还没出无妄渊呢!
戚冥豫看沈休坎不行动,以为他心软了,就从袖中滑出几个不起眼的小瓶,指尖轻弹,几缕几乎看不见的灰气便精准地没入地上那些昏迷凶徒的口鼻之中。
“这是为师之前用邪魔制作的失败品,”戚冥豫语气平淡地解释,“具体怎么样我也不知道,目前只会让人以为,被邪魔侵体,损伤根基,百病缠身。期间还会伴有惊惧幻觉,日夜难安。”他顿了顿,补充道,“此刻无事,待我们离去后,便会慢慢生效。”
【休坎还是太善了,我......还有些别的法子没有用呢,虽然......有悖人伦常理......】
沈休坎一个激灵,瞬间从吐槽状态惊醒!别的法子?还有悖人伦?!不行!绝对不行!不能让师尊继续想下去了!他生怕戚冥豫真掏出什么更“超纲”的手段,连忙上前,一把拉住戚冥豫的衣袖,语气急切:
“师尊,我们快把这些人送去官府吧!顺便......看看杀害郑义的那个凶手怎么样了。”
戚冥豫任由他拉着,再度撕裂空间。转眼间,地上那一堆“麻烦”连同他们二人,已出现在官府院中。
把“麻烦”交给官吏处理之后,顺便询问一下杀害郑义的凶手怎么处置,官吏恭敬回禀,那个当街杀害郑义的凶徒,人证物证确凿,按律当斩,已于今日午时行刑,一命偿一命了。
得知郑义的直接仇人已然伏法,沈休坎心中那口郁结的恶气也算是舒缓了一点。
事情至此,总算告一段落。戚冥豫带着沈休坎回去继续修炼。
熟悉的刺骨寒意扑面而来,周遭光线骤然变暗,只剩下岩壁上镶嵌的萤石散发着幽蓝的光晕。
沈休坎没想到师尊直接带他来到了后山那口万年寒潭边上。
戚冥豫松开手,神情自若,用那惯有的清冷语调说道:“今日的锻体课程尚未结束。你先泡着,泡完照常对练。”
说完,他便在一旁找了块平滑的岩石,拂袖坐下,目光平静地落在沈休坎身上,示意他下去泡着。
沈休坎:“......”
他看着眼前冒着森森寒气的潭水,感受着空气中几乎能冻结灵力的低温,再想想刚刚经历过大起大落的情绪,内心顿时被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填满。
这就是中式教育吗!连个情绪缓冲和战后心理疏导的时间都不给的嘛?!
然而,吐槽归吐槽,身体还是很诚实的。
在戚冥豫那平静无波却不容置疑的目光注视下,沈休坎最终还是认命地宽衣解带,嘴里小声嘀嘀咕咕,动作却异常乖觉地,一步步挪向那能冻裂灵魂的寒潭。
三个月后
“铛!”
清脆的金石交击之声在后山孤峭的峰顶炸响,激得四周流云翻涌,松涛阵阵。
沈休坎手中的长剑被一股无可匹敌的巨力震得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凌厉的弧线,深深钉入不远处的嶙峋山石之中,剑柄兀自嗡嗡作响,颤抖不休。
而沈休坎,则被那股透过剑身传来的磅礴力道震得蹬蹬蹬连退七八步,脚下碎石滚落,直至后跟触及悬崖边缘,带落几块石子坠入下方云海,他才险险稳住身形。
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又被他硬生生咽了回去,只在唇角留下一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血痕。
山风凛冽,吹动他汗湿的衣袂与散乱的发丝。他剧烈地喘息着,汗水如溪流般从额角、鼻尖、下颌不断滑落到地上。
浑身上下的肌肉都在疯狂地颤抖、尖叫,每一个细胞都在抗议着这种超越极限的负荷。
酸痛、麻木、灼热......种种感觉交织在一起,几乎要将他的神志彻底吞没。
但是,他站住了。
没有像三个月前那样,在第十五招时就狼狈地昏死过去。
这三个月,对他而言,恍如隔世。
每天,天没亮,他便要准时浸入后山寒潭。
寒潭之后,便是在这后山孤峰之顶,与压制了修为的戚冥豫进行对练。
跟师尊对练,就算是压制修为,也能每一剑都恰好能将他逼至极限,却又不会真正重创他。
他一次次被击倒,一次次咬牙爬起。从最初的五招之内必败,到后来的十招,再到如今,他已能稳稳地在师尊手下走过十五招。
虽然第十五招的结局,依旧是被缴械击退,但他终于能凭借自己的力量,站着结束这场对练。
这三个月的苦修,带给他的变化是脱胎换骨的。
清俊的身形在宽大青衫之下,覆上了一层流畅而结实的肌肉线条,不再显得单薄。眼神也变得愈发内敛坚毅,周身那股跳脱的气息,逐渐被磨砺成一种沉静如渊的沉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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