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夜，”楚昭叫住他，“你为什么懂这些？关于声波频率……”
司夜停在门口，没有回头：“暗影需要处理各种情报，包括声音加密和解密。这只是基础技能之一。”
“那烹饪呢？医药呢？建筑设计和安全系统呢？”楚昭追问，“你似乎什么都懂。”
这次司夜转过身，深紫色的瞳孔注视着她：“当你必须独自面对一切时，你自然会学会很多。”
他的回答让楚昭心中一紧。她想起司夜说过，他习惯了孤独。
“司夜，你……”
“继续工作吧。”司夜打断她，声音依然平静，“晚餐时我叫你。”
他离开了实验室，留下楚昭独自面对心中翻涌的情绪。
那天晚餐时，楚昭注意到司夜的手指上有一道新鲜的伤痕，很细，但渗着血丝。
“你的手怎么了？”她问。
司夜看了一眼手指，似乎刚刚注意到：“处理食材时不小心。”
“需要包扎吗？”
“小伤，不用。”司夜继续用餐，仿佛那伤口不存在。
但晚餐后，楚昭还是找来了医疗箱。她坐在司夜对面，打开箱子：“手给我。”
司夜看着她，深紫色的瞳孔中闪过一丝惊讶，但什么也没说，伸出了手。
楚昭小心地用消毒棉片清理伤口。伤口比看起来深，像是被极锋利的刀刃划过。
“这不是切菜弄的。”她轻声说。
司夜沉默了片刻：“下午处理了一些……工作。”
楚昭没有追问。她知道司夜的“工作”意味着什么。她只是专注地为他包扎，动作轻柔仔细。
当她处理好伤口时，司夜的手指微微动了一下。楚昭抬头，对上他深邃的眼眸。
“谢谢。”司夜低声说，声音比平时更柔和。
“不客气。”楚昭松开他的手，感到指尖还残留着他皮肤的微凉触感。
那一瞬间，两人的目光交汇，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张力。楚昭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能感觉到司夜眼中某种克制的情绪在翻涌。
但最终，司夜先移开了视线，站起身：“我收拾餐具。”
“我帮你。”
“不用。”司夜说，语气里有一丝难得的坚持，“你去休息。”
楚昭看着他收拾餐桌的背影，心中涌起一种奇怪的感觉——她竟然希望他能更靠近一些，希望能感受到更多他的温度。
这种想法让她脸红心跳。她从未对任何人产生过如此强烈而矛盾的渴望：既想保持距离，又渴望亲密的接触。
第四天上午，安全屋的能源系统出现了短暂故障。虽然备用系统立即启动，但整个空间的照明变得昏暗，只有紧急指示灯发出幽幽的光。
楚昭正在实验室，突然的黑暗让她吓了一跳。她摸索着走向门口，却在走廊里撞进了一个坚实的怀抱。
“小心。”司夜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他的手虚扶在她腰间，没有真正触碰，却形成了一种保护性的环绕。
楚昭抬起头，在昏暗的光线中，能看到司夜深紫色的瞳孔正注视着她——。
“停电了？”她问，声音有些紧张。
“暂时故障，十分钟内修复。”司夜说，他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头，“害怕黑暗？”
“只是……不习惯。”
“跟我来。”司夜转身，但保持在她身侧很近的位置，确保她不会在黑暗中摔倒。
他带她来到生活区，从储物柜中取出几根发光棒。柔和的光线照亮了周围，楚昭看到司夜的脸在光影中显得更加立体，那双深紫色的眼睛在昏暗中仿佛能看透一切。
“坐。”司夜示意沙发，“很快就好。”
楚昭坐下，司夜却站在窗边——那扇显示虚拟景观的透明墙此刻一片漆黑，像真正的夜空。
“司夜，”楚昭轻声问，“你经常一个人待在这种地方，不觉得孤独吗？”
司夜沉默了一会儿：“孤独是一种选择，也是一种保护。”
“保护？”
“与他人保持距离，就不会被背叛，不会失去。”司夜的声音很平静，但楚昭听出了一丝深藏的痛楚，“深渊王蛇的血脉让我们注定孤独——剧毒会伤害靠近的人，强大的精神力会让普通人感到恐惧，漫长的寿命意味着会目睹太多离别。”
楚昭的心揪紧了：“可是……”
“可是你不一样。”司夜转过身，在昏暗的光线中注视着她，“你的精神力纯净到可以净化我的毒素，你的灵魂温暖到让我想要靠近。这是……我从未体验过的。”
他的坦率让楚昭屏住了呼吸。她能感觉到司夜在克制着什么，那种克制本身反而形成了一种强烈的吸引力。
“司夜，我……”她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需要说。”司夜走近，但依然保持着礼貌的距离，“我知道你有墨辰，我也尊重你的选择。我只是想让你知道……”
就在这时，灯光重新亮起。光明驱散了昏暗，也打破了刚才那种亲密的氛围。
司夜立刻后退一步，恢复了平日的距离感：“系统恢复了。”
楚昭看着他，心中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她竟然希望黑暗能持续得更久一些，希望听到司夜未说完的话。
“谢谢。”她最终只说出这两个字。
“不客气。”司夜微微颔首，“我去检查系统，确保故障不会再次发生。”
他转身离开，步伐平稳而迅速，像在逃离什么。
楚昭坐在沙发上，手指无意识地抚摸着沙发扶手。她脑海中回响着司夜的话，回想着黑暗中他靠近时的气息，回想着他手指微凉的触感。
她从未谈过恋爱。在地球时，因为超能力的秘密和国安局的限制，她一直与所有人保持距离。墨辰是她第一个亲密的人，那种关系热烈而直接，像熊熊燃烧的火焰。
但司夜不同。司夜给她的感觉像深海——表面平静，深处却有暗流涌动，他的克制，他的尊重，他的沉默守护，反而让她更加心动。
那天晚上，楚昭失眠了。她躺在床上，脑海中全是司夜的身影。
她想起他专注工作时微皱的眉头，想起他递给她水杯时修长的手指，想起黑暗中他未说完的话语。
她竟然开始想象，如果司夜离她在近一点会怎样。他会拥抱她，会亲吻她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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