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往前挪了约莫十几步,头顶的空间忽然慢慢抬升,原本擦着肩膀的侧壁也渐渐退开。
又走了片刻,解雨辰直起身活动了下脖颈,手电光往上照去,通道顶已经高过两人头顶,宽得能容下两人并排走,连呼吸都比先前顺畅了不少。
“用这个吧。”沐星拿出发光小球,“手电拿着也挺累的。”
解雨辰和黑瞎子把手电收进空间。
“这倒有意思,越走越敞亮。”黑瞎子停下脚步,转身扫了圈四周,“先前挤得慌,这会儿倒像进了个小厅堂。”
沐星也直起腰,指尖仍贴着侧壁,能明显感觉到壁面的弧度在慢慢变缓,她忽然轻声道:“你们有没有觉得,这通道的形状……像是在往陨玉中心绕?”
解雨辰闻言,脚步顿了顿,抬手在侧壁上比量了一下:“你这么一说,倒真有点像。”
他示意两人看自己指尖划过的轨迹,“从刚进来的窄道到现在的宽处,壁面的弧度一直在往一个方向收,像是绕着某个中心点螺旋走。”
黑瞎子摸着下巴琢磨了会儿,突然往通道深处走了两步,又退回来,来回比量着:“这么说,咱现在是在围着那陨玉核心转圈?可转来转去,啥线索都没见着啊。”
他说着,目光扫过前方的黑暗,光柱里浮动的尘埃都显得格外安静。
沐星没说话,只是往前走了几步,蹲下身查看地面,平整的石面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极浅的刻痕,像是用硬物划出来的,断断续续,顺着通道延伸的方向走。
她用指尖蹭了蹭刻痕,凉意更重了些:“这些刻痕是新的。”
“新的?”解雨辰也蹲下来,目光落在刻痕上,“难道是陈文锦?”
话落,他没再多等,指尖撑着膝盖率先起身,刻意放轻了脚步:“先往前走,看看这刻痕能引到哪儿。”
光重新照向前方的黑暗,神色里多了几分谨慎。
三人顺着刻痕往前,脚步放得更轻,连呼吸都刻意压着。
刻痕时断时续,有时淡得几乎要看不见,沐星得蹲下来仔细辨认,才能确定下一段的方向。
“这痕迹看着慌慌张张的。”黑瞎子走在最前,眼睛扫过一道突然转弯的刻痕,“不像是从容留下的记号,倒像是……被什么东西追着,急着往前跑时划的。”
解雨辰点头认同,目光扫过通道两侧:“周围没打斗痕迹,也没血迹,要么是她没遇到危险,要么是危险还没追上她。”
转过弯,通道突然变得更宽,前方隐约能看见一点微弱的光。
黑瞎子往前挪了两步,借着那点微光往里看,通道尽头竟是个开阔的地方,中央悬浮着一块不规则碎片,旁边似乎站着一道人影。
“是陈文锦?”沐星压低声音问。
解雨辰还没回话,就见那道人影缓缓转过身,光恰好照在她脸上——不是陈文锦,竟是传说中早已消失在历史里的西王母!
她穿着件泛着暗光的玄色长袍,领口袖口绣着繁复的云纹,垂落的发丝间别着枚玉簪,周身透着股冷冽的威严。
明明该是千年前的人物,可那张脸却不见半点苍老,只是眼神像结了冰似的,扫过三人时没带丝毫波澜。
黑瞎子下意识握紧了枪,嘴角的笑意早没了踪影。
解雨辰也皱紧了眉,指尖悄悄按在腰间的匕首上,目光死死盯着西王母。
沐星攥着宝石的手紧了紧,她忽然注意到西王母的裙摆沾着点陨玉碎屑,和通道里的刻痕材质一模一样,心头猛地一沉:“那些新刻痕,是你留下的?”
西王母终于开口,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带着点空荡的回响:“吾在此守陨玉千年,你们……是第一批能走到这里的人。”
她说着,目光落在沐星手里的宝石,眼神终于有了丝波动,“这枚钥匙,你们从何处得来?”
钥匙的形态有很多种,她认的是里面传来的能量波动。
沐星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径直朝着碎片走去。
“站住!”西王母的声音陡然沉了几分,玄色长袍下摆无风微动,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沐星脚步没停,指尖的宝石却忽然发烫,像是在呼应前方的碎片,她能感觉到碎片里传来的牵引感。
这碎片散发的力量让她感觉到有些熟悉。
西王母见沐星脚步没半分迟疑,连警告都像没听见,脸色彻底沉了下来。
玄色长袍一拂,她身形竟快得只剩道残影,瞬间拦在沐星身前,冰凉的指尖直抵沐星手腕,语气里带着不容置疑的强硬:“再往前一步,就别想回头了!”
沐星手腕被攥得发紧,西王母指尖的凉意顺着皮肤往骨缝里钻,可她攥着宝石的手没松半分,反而更用力地往前挣。
沐星没再浪费时间拉扯,掌心骤然泛起淡金色微光,指尖快速结印,一道灵力直抵西王母周身。
没等对方反应,淡金光晕已在她脚下凝成符文,“嗡”的一声将人牢牢定在原地——西王母的动作僵在半空,连玄色长袍的摆动都停住了。
解决了阻拦,沐星快步走向碎片。
它并非天然形成的块状,边缘还留着极规整的断裂痕迹,像是从某个完整的物件上硬生生劈下来的一块,断口处泛着和表层一致的冷润暗光,连纹路都能隐约看出拼接的走向,一眼便知曾是整体的一部分。
沐星没有急着解除周围的封印,而是将掌心的宝石缓缓贴近碎片。
指尖轻动间,宝石表面泛起细碎微光,像根无形的引线,慢慢勾出碎片上缠绕的一缕淡蓝色能量。
那缕能量刚一逸散出来,沐星的动作突然僵住,眼神里满是难以置信的震惊,整个人愣在原地,连呼吸都慢了半拍。
“怎么了?是不是这能量有问题?”解雨臣和黑瞎子见状,快步上前,语气里满是担忧。
黑瞎子还伸手碰了碰沐星的胳膊,怕她被能量反噬。
沐星没有立刻回神,只是盯着那缕漂浮的能量,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几分恍惚:“不是能量的问题……这碎片,是世界本源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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