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门刚关上,林轩就从口袋掏出终端,指尖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苏婉晴坐他旁边,从包里取出一张符纸,没说话,直接撕成两半。赵强坐在后排,一拳砸在座椅靠背上,声音闷闷的:“老子命是自己的,谁也别想拿去填坑。”陈涛没抬头,手指在键盘上敲得飞快,嘴里低声念着:“数据异常……母亲留下的记录里有东西。”
林轩没回应任何人,只盯着建模界面。三维结构图缓缓旋转,九个光点呈环形排列,每一个都连着密密麻麻的能量流线。他调出第九个节点的参数,输入修正公式,屏幕立刻弹出红色警告框。他皱眉,删掉重写,再试一次,警告依旧。
“你真打算硬扛?”苏婉晴把碎符纸塞回包里,“苏玄机不是吓唬你,献祭机制是高维法则的一部分,不是改几行代码就能绕开的。”
“那就重构底层。”林轩语气平静,“既然灵气是能量投影,那献祭就是能量转移协议。只要找到替代路径,就不需要活人当容器。”
赵强探身过来:“意思是……不用死人?”
“对。”林轩点头,“我要把‘献祭’变成‘共享’。”
陈涛突然停下敲击,转过脸:“我找到了。母亲的数据里藏了一段加密协议,名字叫‘替代容器’,但内容不是替换肉体,而是转移情感锚点。”
林轩动作一顿:“什么意思?”
“简单说,献祭需要的不是命,是‘被绑定的情感’。”陈涛调出一段代码,“第九共鸣体启动时,会锁定九个与核心人物情感最深的人。系统不关心他们是谁,只关心他们和你的关系强度。”
车厢安静了几秒。赵强先开口:“所以……只要我们跟你感情淡了,就安全了?”
“理论上是。”陈涛推了推眼镜,“但情感锚点一旦建立,强行剥离会导致能量反噬,比献祭还惨。”
苏婉晴冷笑:“那还不如直接献祭。”
“不。”林轩手指在终端边缘轻敲,“如果情感是钥匙,那我们可以伪造钥匙。用算法模拟情感波动,制造虚拟锚点,骗过系统。”
赵强瞪眼:“这也能造假?”
“能。”林轩调出新窗口,开始搭建模拟模块,“情感本质是神经信号加激素反馈,都是可量化的生物电模式。只要采集足够样本,就能生成替代波形。”
陈涛眼睛亮了:“我来写模拟器,你负责能量接口。”
苏婉晴沉默片刻,突然伸手按住林轩的手腕:“你确定要这么做?万一失败,第一个死的是你。”
林轩抬眼看她:“我不会让任何人替我死。”
赵强咧嘴笑了:“这话我爱听!要造假咱一起造,老子贡献点热血数据,管够!”
陈涛已经开始新建文件夹:“我需要你们过去三个月的对话记录、生理指标、情绪日志越详细越好。”
苏婉晴松开手,从包里又抽出一张符纸,这次没撕,而是贴在终端侧面:“古法稳定符,防数据溢出。别说我没帮你。”
林轩没道谢,只把符纸位置调整到散热口附近。终端屏幕蓝光闪烁,建模进度条缓慢推进。车窗外天色渐暗,路灯一盏盏亮起。没人再说话,只有键盘敲击声和风扇转动声。
半小时后,陈涛突然低呼:“模拟器跑通了!第一版情感波形生成,匹配度百分之七十二。”
“不够。”林轩输入新参数,“至少要到九十,否则系统会识别异常。”
赵强拍大腿:“那加料啊!把我骂林轩的语音全录进去,保证情绪激烈!”
苏婉晴瞥他一眼:“你什么时候骂过他?”
“上个月他把我实验数据清空那次!”赵强梗着脖子,“我气得三天没理他!”
林轩头也不抬:“那是你把反应堆参数设错了,差点炸了实验室。”
“……那也是情绪峰值!”赵强理直气壮。
陈涛憋着笑录入数据。屏幕上的匹配度跳到七十八,又停住。苏婉晴忽然开口:“用我的。”
她调出一段音频,点开播放。是她在旧地铁站说的那句“撑住”。林轩手指微顿,没说话。陈涛悄悄看了眼进度条:八十五。
“再加一段。”苏婉晴又点开另一个文件。是她叛出苏家那天,在祠堂前对父亲说的话:“我选的路,跪着也要走完。”
匹配度冲到八十九。车厢里静得能听见电流声。林轩盯着最后那个数字,手指悬在确认键上方。
赵强突然凑过来,一把搂住林轩肩膀:“兄弟,别想太多。大不了真到那天,我第一个冲上去,反正我皮厚!”
林轩推开他的胳膊,按下确认键。屏幕闪过一行绿字:【虚拟锚点构建完成】。他靠回座椅,闭上眼:“下一步,测试系统是否接受伪造情感。”
陈涛搓着手:“怎么测?总不能真触发献祭吧?”
“不用。”林轩睁开眼,从口袋摸出那块金属片,“刚才全城灵网同步时,它记录了部分高维协议。现在,它就是最好的测试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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