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轩把玉简放在实验台中央，手指在控制面板上快速敲击。苏婉晴站在他身后，盯着数据流滚动，突然伸手按住屏幕一角：“等等，这段编码不是容器坐标。”
“是编号。”林轩没抬头，“我小时候的实验体编号。”
赵强一拳砸在墙上，震得架子上的试管叮当作响：“他们把你当耗材？”
“从一开始就是。”林轩语气平静，“第七容器需要观测者之血启动，而我是唯一活下来的07号。”
陈涛默默记录着陈影的脑波频率，指尖发抖。陈影靠在椅子上，眼神涣散，嘴里反复念着“苏玄机没疯”。
“你打算瞒到什么时候？”苏婉晴声音很轻。
“现在不瞒了。”林轩转过身，直视所有人，“启动第七容器，必须用我的命。倒计时已经开始了。”
赵强冲过来揪住他衣领：“放屁！换个人不行？老子第一个上！”
“不行。”林轩掰开他的手，“只有我能解析高维结构，只有我的血能激活容器。这是父亲留下的设定。”
苏婉晴闭了闭眼：“所以你从头到尾都知道结局？”
“知道。”林轩点头，“但我必须走完这条路。科学修仙不是口号，是要有人拿命去验证的。”
陈涛突然开口：“我哥的脑波和祖祠某个装置频率一致。”
没人接话。实验室里只剩下设备运转的嗡鸣。
“那就分头行动。”林轩拉开抽屉，取出三支注射器，“赵强，你带队去祖祠，带陈影一起去。苏婉晴，你负责破解容器外围防御。陈涛，你留下帮我做最后的数据建模。”
“那你呢？”苏婉晴问。
“我准备血样。”林轩卷起袖子，“时间不多了。”
赵强还想说什么，被苏婉晴拦住。她抓起外套往外走：“两小时后祖祠汇合，别迟到。”
门关上后，陈涛低声问：“你真觉得他们会听话？”
“不会。”林轩把针头扎进静脉，“但他们会回来。”
血液流入采集管，泛着淡淡的蓝光。陈涛盯着看，突然说：“其实你不用一个人扛。”
“不是扛。”林轩拔出针头，“是选择。”
陈涛张了张嘴，最终只说了句：“模型我半小时内做完。”
林轩点头，转身打开保险柜，取出一个金属盒。里面躺着半截断裂的玉簪，母亲留下的唯一遗物。
他摩挲着断口，轻声说：“快结束了。”
窗外传来引擎轰鸣，赵强的车还没走远。苏婉晴的通讯请求在屏幕上闪烁，林轩没接。他知道她在查什么，当年07号实验体的所有档案。
陈涛突然停下敲键盘的手：“哥的脑波又变了。”
林轩走过去看数据图谱，曲线正在和某段古老符文重叠。他眯起眼：“祖祠那东西在召唤他。”
“要叫回赵强吗？”
“不用。”林轩调出地图，“让他们去。正好看看苏玄机到底布了什么局。”
陈涛犹豫了一下：“你不怕他们出事？”
“怕。”林轩坦然道，“但更怕他们拦着我不让我死。”
陈涛猛地站起来：“你就这么想死？”
“不想。”林轩笑了笑，“但总得有人跨出这一步。传统修真界不会自己让路，科学修仙也不会凭空成立。我的命，能换整个体系被承认，值了。”
陈涛坐回去，手指悬在键盘上不动：“我帮你改模型参数。”
“谢了。”林轩拍拍他肩膀，“把存活率调到最低，别浪费算力。”
“你真是个疯子。”
“嗯。”林轩继续处理血样，“疯子才能掀桌子。”
苏婉晴的通讯再次亮起，这次是视频请求。林轩接通，画面里她站在祖祠门口，脸色难看：“这里有个法阵，需要你的血才能解。”
“知道了。”林轩说，“带着血样过去，我随后就到。”
挂断后，陈涛问：“你真要去？”
“去。”林轩把最后一管血放进冷藏箱，“顺便看看苏玄机给我准备了什么惊喜。”
实验室的灯突然暗了一下。陈涛抬头看天花板：“能量波动异常。”
“正常的。”林轩拎起箱子，“第七容器开始共鸣了。”
他走向门口，脚步没停。陈涛在后面喊：“你至少带个保镖！”
“不用。”林轩推开门，“死在路上也是种效率。”
风灌进来，吹散了他最后一句话。陈涛追到窗边，只看到悬浮载具升空的尾迹。
冷藏箱里的血样，在月光下泛着幽幽的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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