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强把火锅底料倒进锅里,火苗窜起来的时候还在骂骂咧咧。陈涛低头扒饭,筷子戳着碗沿没停过。苏婉晴坐在林轩对面,手指在桌面划着阵图轮廓,没碰筷子。
“吃完了?”林轩放下碗,“那就开工。”
实验室灯重新亮起,四人围在中央控制台前。屏幕显示的是昨晚接收的坐标数据,旁边是陈涛刚跑完的模拟跃迁路径。红色警告框弹了三次,他没关。
“空间锚点不是传送阵。”苏婉晴开口,“古法里最接近的是‘虚空定界符’,但那是单向锁定,不能载人。”
“我改了结构。”林轩调出三维模型,“加入维度折叠算法,把跃迁通道压成薄层,用金丹奇点当刀切开。”
赵强皱眉:“你又要自己上?上次吐血还没吐够?”
“这次不是单干。”林轩看向三人,“苏婉晴布阵稳住空间结构,陈涛写算法锁死维度参数,赵强导能,你的生物电路能扛最大瞬时负载。”
“我?”赵强指着自己鼻子,“我又看不懂代码,也画不来符。”
“你只需要站在我身后三步,把灵气流导入我脊柱。”林轩说,“像上次导高压电那样,只是这次能量密度高十倍。”
陈涛推眼镜:“算法我写好了,但有个问题就是跃迁时瞬间会有能量回冲,我没找到缓冲方案。”
没人接话。苏婉晴盯着模型看了很久,突然说:“用我的血。”
林轩转头看她。她没躲:“古法血祭能临时提升阵纹强度,足够撑过回冲峰值。”
“不行。”林轩声音冷下来,“有别的办法。”
“没有。”她直视他,“你算得出来,能量反噬概率超过七成。不用血阵,我们谁都到不了那头。”
赵强想插嘴,被陈涛按住肩膀。实验室安静了几秒,只有主机风扇在转。
“那就用。”林轩最终点头,“但加一道保险,陈涛,你在算法里埋个熔断机制,一旦检测到苏婉晴生命体征异常,立刻切断连接。”
陈涛快速敲键盘,屏幕闪过一串新代码。“加好了。”
“赵强。”林轩转向他,“导能时如果感觉经脉要裂,别硬撑,喊停。”
“我什么时候怂过?”赵强咧嘴,又正色,“真撑不住我会说。”
林轩没再说话,调出星图。那个坐标点静静悬在银河边缘,像颗等待采摘的果子。他伸手点了点屏幕:“不是去拜访,是去谈判。”
苏婉晴轻声问:“谈什么?”
“谈蓝星的未来。”林轩收回手,“它们评估我们为‘具备初步跨维度通信能力’,说明我们还不够格平等对话。得让它们看见:科学修士协会,能主动敲开高维的门。”
陈涛突然抬头:“协议里提到‘文明评估参数’,如果我们跃迁成功,评分会不会更新?”
“会。”林轩说,“从一级接触,升到二级。”
赵强吹了声口哨:“那咱们岂不是要成星际外交官了?”
“先活下来再说。”苏婉晴起身走向储物柜,取出朱砂和符纸,“明天中午前,我要看到完整阵图投影。”
陈涛已经开始重写算法模块,赵强蹲在角落检查液氮罐压力表。林轩站在窗前,看着晨光里的城市轮廓。
苏婉晴走过来,把一张符纸放在他手边:“别总想着一个人扛。”
林轩捏了捏符纸边缘:“这次不是我扛,是我们四个。”
她没接话,转身去调试阵盘。陈涛突然喊:“缓冲层通过压力测试了!”
赵强跳起来拍他后背:“牛啊兄弟!”差点把人拍进键盘里。
林轩拿起符纸,指尖抚过朱砂纹路。很细,很稳,一笔没抖。他把它贴在胸口,正好盖住淡金色的丹纹。
“明天这个时候,”他说,“我们在两万光年外吃早饭。”
没人笑。苏婉晴正在往阵盘注入灵力,蓝光顺着纹路蔓延。陈涛的代码一行行刷过屏幕,赵强给液氮罐换了新阀门。
实验室的灯一直亮着。窗外天又黑了,没人提休息的事。他们知道,真正的挑战还没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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