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水乡,烟雨朦胧。
王烨撑着油纸伞,走在青石板铺就的小巷里。雨水顺着屋檐滴落,敲打在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青苔味和远处飘来的茶香。
他按照青玉龙坠的指引,来到了这座名为“烟雨镇”的古镇。
龙坠在这里的反应最强烈——每当王烨靠近镇子西侧的一片古宅区,龙坠就会微微发烫,龙眼处的红宝石闪烁频率加快。
“应该就在这附近了。”王烨心想。
他收起伞,走进一条更窄的小巷。两旁的房屋都是明清风格,白墙黛瓦,木雕窗棂。不少宅门紧闭,门前挂着褪色的灯笼,显得有些冷清。
走到小巷尽头,是一户看起来颇有年头的人家。门楣上挂着一块斑驳的匾额,勉强能辨认出“沈宅”二字。
就是这里了。
王烨上前叩门。铜环敲击木门,发出沉闷的声响。
片刻后,门“吱呀”一声开了条缝。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眼神警惕地打量着王烨:“你找谁?”
“老人家您好,我姓王,是来找人的,”王烨客气地说,“请问这里有没有一位……姓沈的年轻姑娘?”
老妇人皱眉:“沈家就我和孙女两人,你找她做什么?”
“有些事情想请教,”王烨从怀中取出青玉龙坠,“您见过这个吗?”
看到龙坠的瞬间,老妇人脸色骤变:“你……你怎么会有这个?!”
“您认识?”
老妇人盯着龙坠看了许久,终于叹了口气:“进来吧。”
宅子内部比外面看起来更古朴。天井里种着一株老梅树,树下有口古井。正堂的摆设简单而整洁,墙上挂着一幅褪色的山水画。
“请坐,”老妇人倒上茶,“我是沈婆婆,孙女叫沈清漪,在镇上的茶楼做事。你说的龙坠……我确实见过类似的。”
“类似的?”
“沈家祖上,也有一枚龙坠,跟这个很像,但龙眼是青色的,”沈婆婆回忆道,“那是我太爷爷传下来的,说是沈家的传家宝。但六十年前,那枚龙坠突然裂了,然后就失踪了。”
六十年前?王烨心里计算着时间——差不多是龙门山封印开始松动的时候。
“沈姑娘她……有没有什么特别之处?”王烨试探着问。
沈婆婆沉默片刻,压低声音:“清漪她……确实有些不同寻常。她从小就能听懂鸟兽的语言,下雨前会头痛,而且……她偶尔会做同一个梦,梦里有一条青色的龙在云中盘旋。”
果然。
“我能见见她吗?”
“她去茶楼了,要傍晚才回来,”沈婆婆说,“不过年轻人,我得提醒你——清漪她不知道自己身世特殊,我也一直瞒着她。如果你要告诉她什么,请务必谨慎。”
“我明白。”
王烨在沈宅等到傍晚时分,门外传来轻盈的脚步声。
“奶奶,我回来了。”
门推开,一个穿着淡青色旗袍的年轻女子走了进来。她约莫二十出头,容貌清丽,眉眼间透着江南女子特有的温婉。长发用一支木簪简单绾起,几缕碎发垂在颊边。
最让王烨注意的是她的眼睛——清澈如湖水,深处却隐约有青光流转。
龙族血脉的标志。
沈清漪看到王烨,愣了一下:“这位是……”
“这位王先生是来问些事的,”沈婆婆介绍,“清漪,你去泡壶新茶来。”
“好。”沈清漪点点头,又看了王烨一眼,转身去了后厨。
她离开后,王烨明显感觉到怀中的青玉龙坠在微微震动——不是因为靠近龙族血脉而激动,反而像是在……警惕?
奇怪。
沈清漪端茶回来时,王烨仔细观察她。她举止自然,气息平和,身上确实有淡淡的龙气,但非常微弱,像是被什么压制着。
“王先生是外地来的?”沈清漪斟茶,动作优雅。
“是的,从邻省来,”王烨接过茶杯,“沈姑娘在茶楼工作?”
“嗯,我是茶艺师,”沈清漪微笑,“王先生对茶有研究吗?”
“略懂一二。”
两人聊了些茶道的话题,沈清漪谈吐得体,对茶叶的品鉴颇有见地。但王烨注意到,每当话题稍微深入,她就会巧妙地避开。
她在隐藏什么。
天色渐暗,王烨起身告辞。沈婆婆送他到门口,低声说:“王先生,你若真想帮清漪,得先解开她身上的封印。”
“封印?”
“她小时候生过一场大病,有位路过的道士说她体内有‘不该存在的东西’,就给她下了封印,”沈婆婆叹息,“那道封印压制了她的特殊能力,也让她忘了许多事。但这些年,封印越来越弱,我担心……”
“我明白了,”王烨点头,“我会想办法。”
离开沈宅,王烨没有回客栈,而是绕到了宅子后面。他想用望气术观察一下沈清漪的气息。
夜幕降临,古镇华灯初上。王烨站在小巷阴影处,开启望气术看向沈宅——
一道淡青色的光柱从宅中升起,直冲夜空。那是沈清漪的龙气,虽然被压制,依然如此明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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